在烛火尚未点亮之前，我替风吟拭干眼泪，抱了她一下：“那就不要呆在这种地方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p>

我在她背上书写了几笔，风吟震惊地看着我。</p>

祁叔又来了一趟，见这个场景欲言又止。</p>

“将她送回谢府吧，往后不要来了。”</p>

祁叔连连点头，将凉了的羹汤一同端了下去。</p>

萧牧野回来的时候外头下起雪，今年的第一场雪，他带回来一身凉气。</p>

脚步在床前停下，我能感觉到他俯下身，清浅的寒气铺面而来，他的手指在我面上抚过。</p>

我拂开他的手，照旧脸朝床内躺着。</p>

“陆衍病了，陆凝也也病了，妙妙，他护不好你，云苍皇室已经溃烂，你不是也不喜欢吗？”</p>

靠太近了，他身上传来牢狱才会有的霉气，阴沉沉的。</p>

“他怎么样？”我翻身坐起时一阵眩晕，抓过萧牧野的领子低吼：“他本来就还受着伤！”</p>

大概是我现在的形容过于难看，三日没有进食，声音嘶哑，面色蜡黄。</p>

萧牧野爱沈妙缇什么？</p>

爱这副傀儡一般的身子吗？</p>

“你不是也想的吗？”萧牧野任由我动作，眼里的情绪我看不懂：“推翻整个云苍，建立新的秩序，沈家的事不会再发生。”</p>

“我问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嘶声吼道。</p>

以萧牧野将陆凝也当成眼中钉的态度，他一定不会给陆凝也治伤，天寒地冻，病倒很容易。</p>

“他死了又怎样呢？”萧牧野的手缓缓游移到我脸侧，我逐渐看清他眼底的疯狂：“你原本应该为我牵肠挂肚的，而不是他。”</p>

“你别发疯。”我挣开他的钳制，浑身发软让我摔到在床：“萧牧野，别逼我后悔认识过你！”</p>

“你已经后悔了，不然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子？”</p>

他可能也是几夜没有合眼，眼眶凹陷下去，隐约有种回到当初卧病在床时的颓败。</p>

但这样的萧牧野，已经不能牵动我的心了。</p>

“妙妙。”他突然将我拽进怀里，双手箍紧，紧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我也厌恶云苍，我并不想要什么皇位，权势地位得到又怎样，握着三十万兵权还不是孑然一身，我不想让他们好过。”</p>

我呼吸艰难，脑海里一片恍惚，但推他的力气对他来说只是徒劳。</p>

“你用绝食要挟，想见周拓，无非想让他帮你做未完成的事，我不会让你见的。”</p>

他像个恶魔，恶劣地决定好一切，不论我是不是愿意。”</p>

祁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爷。”</p>

他又端来了热食，在冬夜里，成了这间屋子里唯一的热源。</p>

“吃点东西，”萧牧野接过，晾凉后放在我唇边：“吃完了，我带你去见赵知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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