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话不说，从来对对方坦诚。</p>

甚至我刚刚出事的那阵子，烦忧地跑来跑去最多的人也是亦芷。</p>

可现在站在这里，心交力瘁地面对着的，也是我和她。</p>

“亦芷.....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p>

我捏紧掌心那枚耳坠，发现我面对亦芷果然要比面对任何人困难的多。</p>

“阿妙，我跟你一同长大，你现在在想什么，我一眼就可以看清，愧疚吗？可我不需要你的愧疚。”</p>

“事情是本王做的，跟她没有关系，”萧牧野拦在我面前：“本王也承诺过，将来事情太平安定，你想去哪里，本王都能替你打点好。”</p>

“那你能把李星樾还给我吗？”</p>

亦芷扶着肚子，我看清她眼底深沉的恨意，伴随着眼眶激烈的红。</p>

那个死在她面前的李星樾，始终是亦芷心底没法抚平的伤痛。</p>

即便她现在已经为人妻，即将为人母。</p>

“如果时间能倒回去就好了，阿妙不要嫁给你，事情顺利，就没有那么多让人恶心无语的东西。”</p>

她的长发搭在半边身子，说着的话不会叫萧牧野觉得异样，但她的嫌恶淋漓尽致。</p>

“这个皇宫脏死了，”她紧接着说：“以为我不知道吗，每个人的欲望都不一样，稍稍不慎就死了，死了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的。”</p>

萧牧野依旧是那副冷淡的面孔：“有什么冲着我来，妙妙她没做错什么。”</p>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面孔，萧牧野，没有你事情会变成这样吗？”</p>

我以为自己病好的差不多了，但好像并不是这样，我的头止不住的疼。</p>

亦芷在究其因果，在论是非。</p>

会变成这样吗？</p>

会的吧。</p>

因为赵知近从始至终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p>

戏剧中有旦角配角，所有配角的出现都是为了促成旦角的结局。</p>

可以牺牲，可以利用。</p>

唯独没有活到最后的必要。</p>

萧牧野冷漠地看着亦芷：“总之事情都会结束，你把孩子生下来，让他留在云苍为质，到时候你想去哪，都可以。”</p>

“为质。”亦芷喃喃地念着，含着泪一笑：“在这个万恶的地方长大成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