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宸的情绪渐渐失控，捂着胸口，甩开白阁的手，朝老翁走了过去。</p>

“我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扶耶边境的时候，没有和他做一样的选择。”</p>

“我恨我没有反击的能力，我恨我丢了性命也护不住他。”</p>

这是他藏了很久的话，如果不是此时此刻心里的城墙轰然倒塌，他仍旧不可能宣之于口。</p>

燕修宸朝老翁逼近，猩红的目光，微微颤抖的手，和渐渐苍白的脸。</p>

“你知道噬心蛊的毒吗？”</p>

燕修宸说着，苦笑着道，“那毒是用他自己的血喂养的。”</p>

“扶耶的人拿他当容器，喂养蛊毒，一个月上百只蛊虫。”</p>

“他的身上千疮百孔，两年，日日都有蛊毒之痛。”</p>

“还有那解药，也需要他，他喂养的毒，也只有他能解……”</p>

“他在扶耶受的苦，足够抵消扣在他头上的罪名了。”</p>

“该死的人都死了，为什么不能放过他。”</p>

老翁的眸子里震惊又错愕，也终于明白了燕修宸为何一直护着他。</p>

只是脸上却有些无奈似的，不动声色的将情绪掩藏了下去。</p>

“不是我不能放过他，是……是他必须死。”</p>

老翁说着，朝白阁使了使眼色。</p>

白阁刚要朝燕修宸走过去，燕修宸便金铜扇一挥，扇骨的刀锋便显露出来，落在了自己脖子上。</p>

“要么我走，要么我死，您自己选。”</p>

老翁见燕修宸斩钉截铁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朝其扔了过去。</p>

“马上吃了它。”</p>

燕修宸看着药瓶，却没说什么，一手拿着金铜扇，一手拿着药瓶，踉跄着上了马。</p>

老翁看着消失的人影，朝白阁叹了口气，“原来噬心蛊的毒，只有顾厌白能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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