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厌白的话，姜倾梧心里沉甸甸的，思绪有些恍惚，默默端起了酒杯。</p>

“最近这些日子，我突然发现，自己当真是个虚伪至极的人。”</p>

“从前也好，嘴上也好，我总是提醒自己，后宫就是如此，皇后就是如此，陛下也就该如此。”</p>

“甚至一早，我就知道，未来要和别的女人分享燕修宸。”</p>

“可如今，占着皇后之位，守着皇帝做夫君，却不愿意承受这些带来的困扰。”</p>

“人怎么可以，既要这个，又要那个呢？”</p>

顾厌白闻声一笑，轻叹着朝其凑近了些，“不是你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p>

“是经历和环境改变了这一切。”</p>

“以前和燕凛在一起，妾室通房那么多，你也毫无波澜。”</p>

“要改嫁燕修宸的时候，你也曾真的想过以后和旁人分享夫君。”</p>

“只是后来，燕修宸的承诺，潜移默化的感情，前世今生的纠缠……”</p>

“让你渐渐觉得，你与燕修宸情深至此，不可相移罢了。”</p>

姜倾梧恍惚的陷入了沉思，耳边回荡着顾厌白的话。</p>

“是吗？是这样吗？可是我总觉得是我太贪心了。”</p>

“想要皇后之位，想要至高之权，却又想像寻常夫妻那样……”</p>

“你真的想要皇后之位吗？”顾厌白突然问道。</p>

姜倾梧愣怔的回过神来，抬眸看向顾厌白，一脸错愕。</p>

“你当初想要的，是皇后之位，还是燕修宸的帝王之路。”</p>

“而燕修宸想要的，是皇位龙椅，还是以为你想做皇后而为之。”</p>

顾厌白看着姜倾梧恍惚的僵在原地，传来一声轻笑，坐直了身子。</p>

“你想要的，不过是燕修宸罢了。”</p>

“而他想要的也不过是你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