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颠沛流离，生来漂泊，为仇恨而活，又怎敢靠近？</p>

泪珠流出眼眶，莫朝歌的视野才变得清晰了。</p>

他看见——</p>

楚月从李清然的身上，拿起了一把雕镂着粉色琼花的弓。</p>

寒光金甲脱体而出，悬浮于空，托住了李清然的尸体。</p>

楚月拉开弓弦，对准了莫朝歌。</p>

“你是个可怜人。”</p>

楚月说道：“但我从不慈悲。”</p>

莫朝歌闭上了眼睛，却依旧泪流不止。</p>

他笑着说：“请赐我一死吧。”</p>

对于背负着罪孽和残缺人生的箭客，死莫过于是一种解脱。</p>

世人都道叶三爷心狠手辣，却还是看透了他的厌世和害怕活着忏悔，没有因为凌寒后裔的身份而放过他，才是对他最大的善意。否则他活在世上的每一刻，都会在极度厌恶自身之中度过和天凰夫人没有任何的区别。</p>

“如你所愿。”</p>

楚月慢慢地松开了手。</p>

离弦之箭贯穿了莫朝歌的腹腔，从武根之中穿梭而过。</p>

“噗嗤——”</p>

莫朝歌口溢鲜血，扑通地跪了下去。</p>

他捂着腹部，望向楚月：“三爷，谢谢你。”</p>

死是他的请求。</p>

纵然眼前的女人把话说得再狠，出手再利落，莫朝歌也知她留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