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生活了九万年的地方，而今是这样的陌生。</p>

深入虎狼是不该。</p>

但生而为母，又岂能袖手旁观？</p>

若到了不可周旋的那一步，她自会陨灭破碎。</p>

就算当不了小月的铠甲，也不会成为小月的软肋。</p>

“我累了。”</p>

雪挽歌深吸了口气，清瘦的身子裹着厚实衣裳，看起来依旧纤纤薄弱。</p>

“母亲。”</p>

沉默多时的楚南音低垂着头，忽而轻声开口。</p>

雪挽歌欲言又止，抿紧了微微发白的唇，看向楚南音的眼神，终究还是有一丝母亲的柔软。</p>

“你，还愿意留下来吗？”</p>

“愿意。”</p>

楚南音听得此话缓缓地抬起了头，嘴角勾起了灿烂如星的笑。</p>

两行血泪在缠目的丝绸之下流淌于面庞两侧。</p>

她在交错明灭的光影之中笑。</p>

大殿内氛围冷凝，复杂难言。</p>

海神界月光惨淡照在荒凉的山丘，紫金禅杖落在了洇雪的泥土。</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