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师姐。”翠微山众人，有年轻的女弟子道。</p>

为首的大师兄萧憩回头看了眼，便纠正说：“是顾小姐。”</p>

顾青绿已经彻底地放弃了仙道。</p>

也不再是翠微山门下的弟子。</p>

她舍弃师门，决裂顾家，为了一个女子。</p>

传在大街小巷，倒是旷古奇谈了。</p>

“叶楚月。”</p>

万剑山耆老说：“你难不成想告诉海神界的修行者们，凡人道，可变万道？真是天大的笑话，老朽在世这么多年，还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凡人道就是凡人之道，人这一生只能选择一条大道，修行贵而精，凡人之道，根本不能辅万道。”</p>

“那说明，万剑山的老前辈，活得还不够久。”</p>

楚月咧着嘴笑容灿烂笑到极致，妖里妖气地看向了对方，眼梢蔓开了红。</p>

严淞熙察觉到她身上的气势变化，感受到她的极端，心里咯噔一跳。</p>

难不成，适才叶楚月和他对战的时候有所收敛了？</p>

这！才是叶楚月的本性。</p>

论剑之时，招式剑法都在条条框框的规则内，就是为了凸显出凡人道，从而降低她的个人风格。</p>

“你——休得放肆！”万剑山耆老震怒。</p>

剑气冲天欲去六千里。</p>

一道佛光冲来，湮灭剑光。</p>

众人看去，苦行的僧人披着百家禅衣，手执紫金禅杖，脸上还有着一道狰狞血红的伤痕。</p>

楚凌赤着双足，脚底疤痕交错新伤覆旧伤，一身沉淀寂静的禅意不可言说。</p>

他半垂着眼帘，出现在众人眼前。</p>

天梯论剑之地三日便封闭，无人再可进，但佛道之人则不同。</p>

佛子，可入——</p>

“二哥。”楚时修瞧见楚凌先是一喜，而后有些心虚。</p>

先前楚凌送的佛本，被他视如垃圾。</p>

那些珍贵之物，一把火烧毁个精光。</p>

楚时修不敢直视楚凌的眼睛，总觉得二哥变得好陌生了。</p>

曾经多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现下成了久经风霜漂泊四海的苦行僧人，使得大楚成了不少人眼中的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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