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冒着烟的残垣走去,长宁将他拦住。</p>
“王爷,巡防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p>
“让开!”</p>
周戈渊挥手将他击退,长宁不敢再拦,只看着王爷榻上那片狼藉的残垣。</p>
只见他前面有人拉着一个小姑娘,却被那小姑娘甩开。</p>
“小姑娘别挖了,你的手都烧成这样了,里面的人就算挖出来也救不回来了。”</p>
“夫人还在里面......夫人还在里面......”她哽咽的声音颤抖着,丝毫不理会她此时双手已烧伤。</p>
周戈渊认出了她,她的头发烧焦了一些,脸上都是黑灰,但是那声音却是金子无疑。</p>
此时,金子刨出了一块黑铁令,而这块令牌就在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旁边,金子颤着双唇,眼泪瞬间滚了下来。</p>
“夫人——”</p>
她凄厉的哭声让周围人闻者落泪,见者伤心。</p>
周戈渊在看到那块黑铁令时,他颤着手拿过,一颗心渐渐地沉到了谷底。</p>
上个月十五的时候,他告诉她,让她随身带着这块令牌,无论走到何处都如他亲临。</p>
他应承了她,要好好的护着她。</p>
周戈渊甚至不敢低头看一眼那旁边的焦尸,仿佛只要他不看,那人便不是她。</p>
她还好好的在平阳候等着他。</p>
他离开那日,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阿音等王爷”,可是这一个月来,他却让她空等,还退了她的香囊,差人告诉她,让她自重。</p>
周戈渊每想一分,只觉得心底的黑洞便越大一分,想要将他吞噬。</p>
那种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便是这个黑洞,父皇如此,母妃如此,如今,连她也要成为遗憾吗?</p>
而此时哭的正伤心的金子,哭声戛然而止。</p>
“不对。”</p>
她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使得脸上更加黑的花里胡哨,她望着那焦尸道:</p>
“夫人有孕,大着肚子,这人没肚子,不可能是夫人!”</p>
长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