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点头,躺回床榻,心事重重。</p>
第二日天一亮,谢德音听着元宝说起昨夜已经救下那个女孩,安置在妥当的地方,之后谢德音就让她们备车,准备回杭州。</p>
谢德音跟周戈渊坐在马车里,一路朝着城外走去,路过一家茶楼的时候,听着里面说书人正在声情并茂的说书讲故事。</p>
周戈渊听到了豫州叛军之时,拉住了谢德音的手,让马车停了。</p>
谢德音陪着周戈渊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说书人在讲着几个月前血染孟津渡的时候。</p>
谢德音听着听着愣住了,好一会儿她回过神儿来,转头去看周戈渊,只见他面有怒红发胀之色,谢德音忙安抚道:</p>
“夫君莫急,说书人的话当不得真,我让人去问问。”</p>
说着便交代马车外的人去问,那茶楼里坐了许多的人,此时听着人询问,里面的看官都笑了一声道:</p>
“什么杜撰,说书先生说的是实情,孟津渡口,谢清宴计杀十五万叛军一事,千真万确,如今都传遍了,那叛军一蹶不振,只剩下定襄一地龟缩着快被朝廷剿灭了,冀州一地的起义军也都散了。”</p>
“那起义军的首领呢?”</p>
“十五万人在醉梦中被斩了头颅,首领还能好到哪儿去?孟津渡口挂了一溜儿的人头,都是起义军中的将领,挂了足足一个月,来往行人,俱都知晓。”</p>
谢德音听得脊背发寒,毛骨耸立,她侧头去看。</p>
只见周戈渊面上红胀之色更甚,额角青筋凸起,骇然无比。</p>
“夫君......”她刚轻唤一声,只见周戈渊喉中涌出血来,沿着嘴角流出。</p>
谢德音大骇,惊声道:</p>
“夫君!”</p>
谢德音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当即让马车去医馆。</p>
可是他的毒,哪里是医馆能治得了的。</p>
马车朝着医馆疾驰而去,谢家的医馆,便是医术不行,至少也安心一些。</p>
医馆后院,谢德音坐在榻边,哽咽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p>
她知晓,乍闻那样的消息,他怎能不心痛。</p>
在海上的时候,他心心念念便是豫州和冀州的起义军,自从豫州大灾之后,他随着那些灾民一路逃亡,一路被逼至绝境,最后由这些灾民汇聚而成的一支起义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