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青州他妈伤害了你，那我就动她最在意的人。女人么，最在意的无非男人孩子。李青州因为手术失误已经停职，没什么好动的，那我就动她男人。只有把她打服打怕，她才会对你心生畏惧，不敢再来招惹你。”</p>

他语调平平，仿佛说起今晚吃什么一样随意平淡。</p>

我喉头发哽，想到李青州的话。</p>

“沈同志，请你背后的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吧。我妈带人打你是她不对，我没守住嘴透露了你的名字是我的错。你想在我们身上讨回来我们都认了，但我们的错误为什么要连累家人？”</p>

“我爸兢兢业业干了小半辈子，到头来却被开除职务党籍，平白落了好大的笑话。”</p>

李青州痛苦哀求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p>

我看向一脸无所谓的顾霆北。</p>

他笑着向我邀功：“我为你出气了，你高兴吗？”</p>

我冷冷地抽出自己的手，为李父鸣不平。</p>

“一码归一码，李青州和他妈的确有错，可你为什么要连累无辜的人？顾霆北，你不能总仗着有顾家撑腰就去针对别人。你觉得自己只是动了动手指，却毁掉了另一个人的职业生涯！这样的好太沉重，我受不起。”</p>

顾霆北敛去笑容，眼底积聚起风暴。</p>

“我心疼你为你出气，你现在反而跑来指责我，说我仗势欺人？说什么你和李青州只是普通朋友，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心疼害你被打的罪魁祸首吗？”</p>

28</p>

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和疲惫。</p>

指了指门口：“夜深了，请你离开。”</p>

顾霆北牢牢抓住我的手，眼里是化不开的郁色。</p>

“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沈云舒，你把我当什么？从西北回来后我一直对你做小伏低、小心讨好。你上课没时间接安安，我去接；你没时间买菜做饭，我就学着做。里里外外，洗衣做饭带孩子，我哪样让你操过心？”</p>

他忽然自嘲一笑。</p>

“可我做了这么多，还是没让你对我改观。沈云舒，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能总用老眼光看我。”</p>

我冷着脸道：“这些都是你自己要做的，我从来没有强求过。”</p>

顾霆北气到极致连连点头，眼尾猩红。</p>

“好好好，是我不要脸，是我强求。沈云舒，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前世偏心秦依依践踏了你的爱，恨我先救周阳害死安安，恨我让你心灰意冷远走他乡死在地震里。既然你恨我，就亲手来报仇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