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老板给你做。”</p>
陈晨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索性直接手动让曹子华闭嘴。</p>
曹子华也很识趣，连连摆手，再问不追着问了。</p>
那个位置干是干不了一点的。</p>
别看小老板成天风轻云淡的，实际上那个位置的压力可大了。</p>
一头是甲方顺风，得照顾人家的需求。</p>
一头是自家的公司，现在公司数量还贼几把多，曹子华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全。</p>
另一头还有张明瑞这些老六。</p>
小老板就是个wifi，谁路过都得蹭一下，操的心可多了。</p>
尤其是最近公司待遇提上去之后，晨盾旗下的所有员工都得到了尊重，唯独小老板还跟牛马一样。</p>
早晨在钱江，下午在首都，半夜在机场，累的跟三孙子似的。</p>
想到这儿，曹子华还有些心疼。</p>
“吃了没？”</p>
“没有。”</p>
“走走走，我带你吃点好的。”</p>
陈晨闻言一副地铁老人手机脸，心说今儿个风邪，曹子华会请客了？</p>
他白手：“不了，一小时后高铁，要去西京找谢超文。”</p>
“啧，这么忙的？”</p>
“动力那块到了关键时刻，我得去看看。”</p>
“不得不说，一开始我以为小老板你生在罗马，后来我发现你生来牛马。”</p>
陈晨愣了半秒，呵忒一声：“有空给你看一眼我的银行账户，你就知道谁是牛马了，余额比你命还长。”</p>
“那也没多少啊，我明天就噶给你看。”</p>
“憋叭叭了，好好干。工作努努力，老板开宾利。”</p>
告别了曹子华。</p>
陈晨火急火燎赶到了高铁站。</p>
一路火花带闪电，结果还是晚了几分钟，检票闸口已经关闭了。</p>
原地卧槽几下之后，他乖巧的掏出了手机，默默的订了四十分钟后的下一趟。</p>
“真的找个专职司机了。”</p>
因为打车这事儿，误机误车的类似事件发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p>
上次往钱江机场赶，碰到个狗比司机，非要收来回两趟的高速费，说回来不一定拉得上客人。</p>
掰扯半天，他还在半路停车，让陈晨下去，说有能耐自己雇个司机。</p>
越想越气。</p>
“雇就雇。”</p>
陈晨掏出手机，给秦湘发了条消息，让她尽快安排，开车贼好的的那种。</p>
然后在候车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p>
这一坐下不要紧，他只感觉身后有黑洞似的，好像有人注视着他。</p>
“陈总！好久不见！你这样的大老板不坐商务舱？”</p>
郑宇村从后一排的座位绕了过来，那一排全都是黑白配色穿搭的中年人。</p>
“好久不见。”</p>
陈晨打完招呼，抬眼打量了一下郑宇村和同行人。</p>
看得出来。</p>
他们应该是为了低调没有穿军装。</p>
但其实还不如穿军装。</p>
一整排的行政夹克白衬衫，越看越扎眼。</p>
“你去哪里？”</p>
陈晨指着14检票口：“西京。”</p>
“我们也是，我们刚从蓉飞那边出来，准备去西京。”</p>
郑宇村说完，本想和陈晨坐一起。</p>
但陈晨周围没有空位，便指着后方，让陈晨和他们坐一排。</p>
陈晨也只能从命，拎起背包跟着郑宇村往后走。</p>
他琢磨了一下郑宇村的始发地和到达地。</p>
蓉城到西京。</p>
两个航空重镇。</p>
他已经能猜出来一些端倪了。</p>
“蓉飞到西京，忙活飞机的事儿？”</p>
“对的，航发方面的事情。”</p>
郑宇村看了周围一眼，确认没有闲杂人等之后又多说了两句。</p>
“我之前在一个项目组，主要做航发方面的工作，今天这趟算是收尾了。”</p>
紧接着郑宇村向陈晨介绍了一遍同行人。</p>
后缀基本上都是教授、主任之类的，但没有介绍具体来自哪个单位。</p>
想来可能是保密条例的原因。</p>
然后郑宇村指着陈晨：“这位是晨盾的总经理陈晨先生，虽然人家是搞无人机的，但无人机也用发动机，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天咱们就能合作。”</p>
从郑宇村的话头陈晨能听出来，坐在这的应该都是航发口的人，而且级别都不低。</p>
陈晨在心里梳理了一下自己掌握的信息。</p>
据说WS15正在小规模的试装，郑宇村出现在蓉城的高铁站，那大概率是和这件事有关。</p>
但候车厅人多眼杂，陈晨没有多嘴，只是和郑宇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p>
直到上了高铁，大半个车厢的人都是自己人，陈晨这才开口。</p>
“航发方面有好消息吗？”</p>
郑宇村抬头看了看周围人的成分，确保没什么风险，然后才点头：“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p>
“我能听听吗？不能就算了。”陈晨很识趣。</p>
郑宇村笑着摆摆手：“你肯定能啊，你在科工委的保密级别比我还高，先听好的坏的？”</p>
“坏的。”</p>
“坏消息是，我们目前的水平，距离鹰酱还几年的差距。”</p>
陈晨点头，这倒是不意外。</p>
你能说鹰酱坏，但不能说他菜，航空方面还是有点东西在的。</p>
尤其是陈晨准备筹办航发模块之后，对这种差距体会更加深了。</p>
即便他给了谢超文一份极其详细的蓝图，但碍于材料的限制，谢超文遇到的瓶颈也不是一星半点。</p>
他抬头问道：“好消息呢？”</p>
“好消息是这几年鹰酱没什么进步。”</p>
陈晨反应了几秒钟：“嘶……我才明白，你搁这凡尔赛呢？”</p>
“嘿嘿，在保密允许的范围内，我只能向你透露这一点。”</p>
“我们的推力做到18吨了，f119才15.88，而且f119那是多老的机器了？”</p>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没拿出什么正经的小涵道比发动机。”</p>
“他们工业皇冠上的明珠又要少一颗了。”</p>
陈晨笑着点头：“明珠快被你们摸秃了，再摸就只剩下AR15青春版了。”</p>
“什么意思？”</p>
“专卖给青少年的步枪……算了，你继续说。”</p>
看郑宇村没秒懂，陈晨放弃了解释。</p>
听说他是不玩手机的那种洞穴人，解释也只能是对牛弹琴。</p>
郑宇村懵懂的点点头：“当然了，我们一直是正视差距的。”</p>
“我后续不是加入了无人机的项目吗？”</p>
“我也清楚无人机产业里也有心脏问题。”</p>
“发动机也是个问题。”</p>
陈晨代入了：“对，老毛病，胸口疼。”</p>
过去几年，无人机产业井喷式的发展。</p>
扔块砖头，能砸死一大片搞无人机的。</p>
但问题还是有的。</p>
假如无人机是一道菜，宫爆鸡丁。</p>
国内有调料，有配菜，但核心的原材料鸡还是缺。</p>
所以有时候会拿腰果、虾仁之类的凑数。</p>
“我们的内燃机和活塞机应该没啥大问题，但涡喷、涡桨这些喷气式的还是有瓶颈。”</p>
“我不知道你们军房咋样。”</p>
“反正我搞工业级的飞机，问题很突出。”</p>
“推重比低，油耗贼高。”</p>
“像之前的双尾蝎和sfnb01，如果说有遗憾，那就只剩下动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