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闻言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为何要卖了哥哥?我...我做错了事我愿意受罚,小姐为何要迁怒到哥哥身上?”
芳杏伸出一只手摇了摇,“哪儿有呢,小姐也没说立马就要卖了你们兄妹嘛,只是说下次,下次。
不过我说雪兔啊,你可千万不要对小姐有什么怨言,她虽然先前一直在别院长大,过得还不如我们这些婢女,可她现在毕竟是金尊玉贵的小姐了,咱们可惹不起。
话说回来,谁让我们生来命贱,小姐要打骂罚卖我们这些奴婢,那还不是轻飘飘一句话的事。”
雪兔挤出一丝苦笑,“芳杏姐姐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奴婢,哪里敢怨恨主子。烦请你去禀报小姐一声,就说我马上去前院盯着。
另外还要麻烦芳杏姐姐出去遇到小荷以后,让她有空来帮我穿一下衣服,我一个人容易撕裂伤口。”
芳杏点点头,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了。
留下雪兔一个人在房间里双眼无神,为什么,是小姐说人人平等,也是小姐说做奴婢和做小姐都是一样的人,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芳杏出了雪兔的门,本来打算直接回去,却看到小荷匆匆忙忙往雪兔屋子的方向去。
她一招手叫住了小荷,“哎小荷你去哪儿,雪兔说让你去帮她穿衣服,哎真是可怜啊,我看了心疼得很。”
小荷今年才十四岁,人也瘦瘦小小的一只,在前院做一些粗实洒扫的活计,单纯又没有心机,平日里和雪兔的哥哥雪虎关系很好。
“好的芳杏姐姐,我马上就去,谢谢你。”
芳杏这才扭着腰往回走,等到了回雪院附近,又变成低眉顺眼的模样。
......
流风院内,春日阳光下,樱花自在随风飘落,一身樱粉色衣裙的少女正闭目靠在廊椅上,旁边站着一个圆脸小婢女正拿着扇子,一副脸憨态可掬的样子。
姜北原踏入流风院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恍然多年前他在桃花树下初遇那人一般,她最爱一袭娇嫩的粉色衣裙在花树下翩翩起舞。
如今一晃多年,曾经的时光如风尘烟云般,随着岁月消逝,若是他们的孩子还在,定和云笙一般正当年。
朔望看到姜北原过来,小心地扯了扯姜云笙的袖子,“小姐,将军来了。”
姜云笙睁眼,有些意外,起身行礼:“爹爹安好,来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姜北原点点头满脸的络腮胡,将容貌遮盖了大半,其实姜云笙一眼能看出,若是便宜爹能好好休整一下面容,也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美男子。
“云笙,听你娘亲说你今天一大早出门了,你的伤还没好,怎能出去乱跑?”
姜云笙闻言垂下眸子,沉默道:“爹爹也觉得我不该出去抛头露面,会使姜府丢了脸面,使妹妹婚嫁受阻,是吗?”
姜北原见女儿想偏了,连忙举起手想像她小时候一般揉一揉女儿的头发,忽然惊觉女儿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