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造反吗?”
热罗姆.波拿巴板着脸对站在他面前的舰长厉声训斥了一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将舰长罢免的架势。
周围的水兵见此情景后,不自觉地驻足停留在原地。
“陛下,属下不敢1舰长放低姿态对热罗姆.波拿巴躬身行礼道。
“你不敢?你现在的胆子可大着呢1热罗姆.波拿巴阴阳怪气地对舰长说道:“现在都快能够决定,我要去哪了!我问了,这艘船上究竟是谁做主1
“这艘船上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陛下您1舰长发自肺腑地恭维了一句道。
“你就是这么对待朕!对待你的太阳的吗?”热罗姆.波拿巴毫不留情地驳斥一句, 然后指着周围的水兵对舰长道:“信不信,朕只需要一声令下,你的舰长就当到头了1
舰长鼓起勇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即便陛下您现在罢免我的职位,我也不会同意您前往克里米亚半岛!您是帝国的未来,为了法兰西,我绝对不会同意您前往克里米亚半岛1
“你这个家伙1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他明白自己是遇到“愣头青”:“你就不怕朕直接罢免你的职位, 将你投到这个大海喂鱼1
“陛下,就算您任命船上的任意一个人当舰长,他们都不会同意您前往克里米亚半岛1舰长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了一句,然后冲着水兵朗声道:“在我死后,你们一定不要让陛下前往克里米亚半岛1
说完,舰长摆出了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你这个家伙1热罗姆.波拿巴再次重复了之前说的话,他拍了拍舰长的肩膀无奈地说道:“不用给自己加戏了!我不去就是了1
“陛下英明1舰长赶忙对热罗姆.波拿巴拍马屁道:“我就说像陛下您这样的人,怎么会……”
“好了!好了1热罗姆.波拿巴摆了摆手对舰长回应道:“就在君士坦丁堡港口,将我放下来吧!还有,你去将理查德.梅特涅从房间里叫出来吧1
“是!陛下1舰长向热罗姆.波拿巴行了一个军礼之后,立刻小跑进入船舱将躺在床上的理查德.梅特涅叫醒。
过了一会儿,理查德.梅特涅来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同热罗姆.波拿巴一道坐在甲板的台阶上。
“理查德大使,今天感觉如何?”热罗姆.波拿巴将双手耷拉在敞开的大腿上漫不经心地询问了一句道。
“陛下,现在已经好多了1理查德.梅特涅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热罗姆.波拿巴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理查德.梅特涅面色, 从他的脸色来看,确实如此。
刚刚上船的理查德.梅特涅是白里透红,整个人就像是快要死去了一样, 现如今的理查德.梅特涅红晕的脸庞透露出一丝苍白。
“过一会儿,我们两个就要下船了1热罗姆.波拿巴叹了口气对理查德.梅特涅回答道。
理查德.梅特涅愣了几秒钟,笑声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陛下,您不是说我们要跟随着这艘船一同抵达克里米亚半岛吗?”
“很遗憾1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无奈地说了一句道:“我同舰长先生的交涉失败了,他始终不同意我前往克里米亚半岛的要求1
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话,理查德.梅特涅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子敬佩之情。
在理查德.梅特涅的心中,任何一个君主的权威都不容亵渎,舰长对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无疑是在打权威的脸。(理查德.梅特涅认为)
“您准备如何处理那个冒犯的家伙?”理查德.梅特涅好奇地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处理?”热罗姆.波拿巴的脸上露出了诧异地表情,“我为什么要处理他?”
“他……”理查德.梅特涅沉默了片刻后,对热罗姆.波拿巴道:“他冒犯了您1
“我认为他说的确实没什么问题1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然后将手放在理查德.梅特涅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理查德,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王权至上的时代了!我们不能够因为一两句冒犯的话,而决定一个人的未来。
自新时代之后,法兰西君主的权利已经不再是源源不断,每一次使用权利都有可能消耗一部分权威。
当君主的权威被消耗一空的时候,就是他倒台的时候!
当然,在未来的奥地利帝国也会如此1
理查德.梅特涅反复思考着热罗姆.波拿巴的话,他想到了1848年的那场大革命。
那个时候的奥地利帝国政府确实在一次又一次的内耗中损耗权威, 当灾难来临的时候, 皇帝的权威已经无法约束住帝国境内的臣民。
如若不是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的话, 整个奥地利帝国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