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两人沿着乡间泥泞小路往回走，叔侄俩各撑一把油纸伞，倪叔就问她：“你怎么了？”</p>

云乔很想找个人聊聊。</p>

有时候自己钻牛角尖，旁人开导几句，豁然开朗。</p>

然而，倪叔不是个好的倾诉对象。</p>

云乔：“我心里有点事。您别担心，我回头找朋友开解一二。”</p>

以前都可以告诉外婆。</p>

倪远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p>

他们俩回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席兰廷。席兰廷一个人外出散步，撑一把雨伞，矜贵得像从雨中走出来的谪仙。</p>

他比任何人都好看，饶是黄昏光线稀薄，他也能夺人眼球。</p>

“七叔去哪儿了？”云乔和他打招呼。</p>

席兰廷：“随便逛逛。”</p>

他收了雨伞，长袍下摆沾了泥点，足下穿了木屐，也全是泥。</p>

他在门口脱了木屐，云乔趁机收伞，亦把木屐托在旁边。</p>

席兰廷又看了眼她：“瞧着心情不好。怎么，出去一趟遇到了为难事？”</p>

庭院点了灯。</p>

乡下还没有通电灯，需要点汽灯。屋檐下的灯笼光线充足，雨丝在灯光中蹁跹起舞。</p>

佣人手里提了食盒，在雨幕里穿梭，快要开饭了。</p>

云乔却和席兰廷立在大门口的檐下，没有往里走。</p>

她突然对席兰廷道：“这里是不是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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