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廉的实验室，是他自己弄的。</p>

他这些年在纽约的确赚到了钱，几年时间敛财不少。而那些美元，拿到国内花，更值钱了，所以周老师挺阔气。</p>

实验室的所有设备，都是他自己花钱买的。</p>

他建了个冷气库：铁皮制造的外墙，墙体中空，用棉花一层层塞满；最里面堆放着冰块，可以储存大体。</p>

三人换了白大褂、口罩，周木廉自己去搬大体。</p>

云乔还问：“要不要帮忙，你的手能行吗？”</p>

周木廉的手恢复了七八成，什么活都能做，只是不敢擅自拿手术刀。</p>

“放心，不重。”周木廉道。</p>

包裹得很严实的大体老师被搬出来，云乔先闻到了浓浓的消毒水味道；而后有点腥臭。好在时间不长，臭味不算特别严重。</p>

周木廉怕他们俩害怕，没有打开包裹，只是把大体老师的手露出来。</p>

他叫云乔先默哀，然后又道：“咱们是华人，你可以念一段往生咒。”</p>

云乔：“真的吗？”</p>

“我会念。”周木廉道，“因为我一开始会害怕。”</p>

云乔：“……”</p>

谁能想到，一个医学天才的圣手，居然会对着大体老师念往生咒？</p>

感觉有点滑稽。</p>

周木廉是认真的，他真默默念了一段。</p>

云乔没念。</p>

她杀过日本间谍，也杀过英国兵，甚至杀过水匪。</p>

对于死亡，云乔的态度比较豁达。哪怕真有罪孽，也不是一段往生咒能化解的。</p>

当然，每个人有自己信仰，云乔只是觉得好笑，并没有真的嘲笑周木廉。</p>

席兰廷寻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翻看周木廉的书，打发时间，并不往他们这边看。</p>

周木廉念完了，又和云乔一起鞠躬感谢，然后开始了解剖手掌教学。</p>

“这个是正中神经，我当时断的就是这根。”</p>

“尺动脉和尺神经，这根我的也断了。”</p>

云乔：“……”</p>

周木廉说完了，见她不说话，又问她：“你有什么问题吗？”</p>

“你先跟我讲一讲肌肉，再讲血管和神经。”云乔道，“周老师，我第一次接触，你这么杂乱无章说，我有点糊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