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鲁达离开,街坊邻里们一股脑的围了上去,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陆阳带着四个军人打扮的人挤进了人群将郑屠与其他人隔开。他们还喊着:“都让开,让开。”
原来陆阳见了小种经略,只言是种师道的信使,送信途中路过渭州城,结交了经略府提辖鲁达。接着俱陈金老汉父女冤屈,鲁达已经去找郑屠算账,只怕会闹出事端,请小种经略派人前去阻拦。
小种经略心中有些怀疑,既然老种要他送信,为何不带一封给自己,而且陆阳呈给自己的那封信是给李寿的,小种知道李寿住在东京,若是去东京不可能经过此处,但是信又不假。那就可能性就有三个。第一:老种要送的信不止一封,最少有一个收信人在西边,信使才会路过渭州,而没有给自己书信,可能此人送的都是公事方面的书信。
其二:此人不只是信使,他身上还有别的任务。
另一种可能就是,此人并非是老种信使,他是个强人,在路上截杀了信使,却不去送信,所以才来到了这里,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小种更倾向前两种。
陆阳似是看出了小种疑惑,当下便简明扼要的交代了一下自己和经略府的关系,以及路过渭州的原因。
小种听了之后便信了八分,他命令偏殿里的四个值班武士跟陆阳去带鲁达回来。
几人出了经略府,径直来到了状元桥。他们到时,那郑屠还在切肥肉呢。
几个军士这就要去将鲁达拉回去,可是陆阳却拦住了他们:“几位且慢,先听我一言。那郑屠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乡里,纳个小妾不给钱还想倒赚三千贯,简直是目无王法。”
几人点点头深以为然。
“咱们便在此看着,等鲁提辖打那贼厮三拳出口恶气,咱们再出去阻拦。此刻提辖正在气头上,若不出了,咱们几个一起上都拦不住他,再说了那郑屠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挨个三拳也不会出什么事,算是让他长个记性。”
为首的军士回应道:“还是兄弟心思缜密,就按你说的办。”
······
陆阳假装查看郑屠的情况,先是测了鼻息然后又号了脉,他大声的对其他人说道:“郑屠还活着,你们两个帮我把他送去医馆。”
两个军士把已经死亡的郑屠驾着出了人群,陆阳又让另外两个留下来把人群驱散,要是不管,这些百姓聚在一起可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集思广益说不定能推断出来郑屠的真实状况。
为首的那个架着郑屠问道:“这郑屠明明已经死了,为何要我等将他抬出来。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1
陆阳解释道:“相公交代咱们来叫鲁达回去,咱们不仅人没抓到还让郑屠被打死了,就算相公不打算追究,也免不了失职之罪,这样我有一个办法,咱们就把错都推到郑屠身上。”
陆阳交代两个军士去城北的医馆,那里虽然离这最远,但是大夫的医术却是最高明的,若是以后有人问起,便说是郑屠嫌城南医馆的医术不好,非要去北城来搪塞。
到了之后就说那郑屠在路上只是回光返照,快到医馆的时候才死。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交代完两个军士,陆阳直奔经略府。
小种经略见陆阳去而复返,又没有带回鲁达,于是问道:“怎么回事?”
陆阳依计说:“回禀大人,得相公均旨,不敢怠慢。急忙赶至状元桥下,只见得那郑屠抄起屠刀便要与鲁提辖动手,可是提辖武艺高超,三拳便将郑屠打倒在地,我让他们将郑屠送医,自己前来向大人回禀情况。”
种师中听闻,立刻问道:“鲁达现在何处,那郑屠伤势如何。”
陆阳故意在路上拖延了一阵,估摸着鲁达已经出城了才到经略府来,但他肯定不能出卖鲁达。
只回复道:“我等被人群隔断,不知鲁提辖去向。那郑屠伤势不轻,不知道能否救得回来。”
小种听得心惊肉跳,鲁达原本是他哥哥的手下,在他刚刚升任经略之时被派过来帮他,他对鲁达十分欣赏,再加上老种这层关系,从情感上他是不想让鲁达受到惩罚的,但是这件事又不归他管。
小种回到后堂,换上了自己的官服。
吩咐下去:“请知府前来议事。”
他又对陆阳说到:“好了你也下去吧。”
陆阳躬身行礼唱了个喏,缓缓的退出了经略府大堂。
小种经略目光一直汇聚在陆阳身上,直盯得陆阳冷汗直流,出来一看,脊梁都湿了一片。
演戏是真的累,尤其是在聪明人面前,他不知道小种经略看出了多少,不过既然没有挑明,那就说明他也想顺着坡下驴。
陆阳离开了经略府,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