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和阮小二刚走出石碣村,阮小二就忍不住问陆阳:“官人为何不提账房先生的事,以吴学究之才,做一账房还不是绰绰有余。”
陆阳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走着一边和阮小二交谈:“你也知道吴用大才,此等人,岂会愿意做一区区账房,还是不提为好,免得到时候拒绝,弄的两边面子都不好看。”
阮小二一想也是,旋即不再担忧此事。
两人回到了石碣村正好遇到归来的阮小七一行人。
小七见了两位哥哥回来,十分激动的跑过来一把抱住自己亲哥:“哥,我这一趟过去就卖了几百两银子,扣了成本最少赚了快一百两,咱们以后有钱了。”
阮小二笑得很开心,之前最需要钱的就是他,今后他也不用为此而感到担忧了。
陆阳咳嗽了一下,说道:“大家开心开心,便把心思收回来了,咱们的生意才刚刚起家,还得不断发展才是。”
往后的几天,阮小七听陆阳的吩咐,前往阳谷县寻找生意伙伴,第二天,他便带回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阳谷县对渔获的需求量比整个郓城县和寿张县相加的总和就少一点,足足达到了四千斤。毕竟郓城县和寿张县离水还是近,不至于离了阮氏鱼行就没鱼吃,但是阳谷县不一样,就山间两条小溪里面的鱼根本不够塞牙缝的,很多店里以前根本就不卖鱼,现在有了阮氏鱼行供货,以后也能多一道菜。
随后陆阳又恶补了一下地理知识,他发现水泊附近还有一个东平府,离水泊西岸只有六十里。
他在西面的柳林村二郎庙附近也建了一个收鱼点,一则西岸的渔民不用跨过整个梁山泊到东岸交鱼,二则可以直接从分收点送货到东平府,甚是方便。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度过了一个月,陆阳在鱼行上面投的钱已经完全挣回来了。
此时已经进入深秋,正是鱼蓄积脂肪打算过冬的时候,此时的鱼也是最为肥美的,陆阳的生意也因此好了不少。
可是就在今天中午,原本应该去东平府送鱼的鱼行分行代表,马五爷的孙子之一马仲却没有回来。这让陆阳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正准备坐回去看看这一个月以来的流水,从东溪村回来的第三天,陆阳就凭借钞能力从郓城县一个财主家里挖来了一个有十几年经验的账房先生。
这是他做的第一个月账,陆阳觉得很有必要自己亲自对一下数目。
他刚坐下,便见到阮小七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不好了,马仲受了重伤倒在水泊里了。”
陆阳猛地站起,屁股下面的凳子被一股巨力推的向后翻飞。
他转出桌子,紧紧捏住阮小七的肩膀:“你说什么,马仲在哪?”
阮小七拉着陆阳出了屋子:“先跟我走,路上再与你慢慢说。”
陆阳心情急燥:“那你长话短说吧。”
“今天马仲没按约定的时间回来,我便带人去水泊东面查看,在回到柳林村的路上发现了车队被袭击的痕迹,跟着马仲去的所有人都死了,后来我发现地上有一道血迹,便顺着一路追寻,最后在一道湖边的港汊里发现了重伤的马仲,现在已经送到了柳林村,我已经派人去东平府去请大夫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阮小二撑着船带着陆阳急速摆渡到了湖对岸的柳林村,此刻马五爷家的房子已经被人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在闹哄哄的争吵着什么。
陆阳在远处只能隐隐听到甚么梁山、谋财、袭击之类的。
他看见人群拥挤不堪,脾气也上来了:“干什么?干什吗!还不快闪开,在这闹哄哄的成何体统,出来两个代表和我说话。”众人一看是东家来了,即使还是压抑不住愤怒激动的心情,但也还是稍有缓和。
马仲的爷爷马五爷颤颤巍巍的从屋子里出来,旁边他的大孙子马伯搀扶着他,二人来到陆阳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的是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