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陆阳说:“陆兄这张字是从何处得来,真是好字啊1
陆阳看他已经发现了童贯的大印,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是我在东京时,一位长辈所赐,算是一个寄托或者期望,大人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为大人去东京求一副,只是此字关系重大,不能相赠,还望观察海涵。”
何涛都已经有些哆嗦了,童贯那是谁,皇帝近臣,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找他要字,我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他屈身下拜,拱手对陆阳说道:“官人勿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陆阳赶忙扶起何涛:“观察说的是什么话,恁也是为了公事,我身为大宋子民,理应配合,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来来,先坐下,看中了哪一幅,我这就让马伯包起来。”
何涛也不坐了,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些字画必是官人心头所好,下官岂能夺人所爱,此事官人休要再提。哦!我突然想起州衙还有公务要办,不便多留,这就告辞了。贵鱼行的案子我也会尽快督办,官人放心。”
陆阳挽留道:“观察,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今天便在草舍安歇,明日我亲自送您回州府。”
他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官人请留步,我这边走了。”
说着何涛便上了他的马,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陆阳还喊道:“观察保重,有空常联系1
阮小二看见何涛离开,前来找陆阳询问细节。
“官人,情况如何,他知道多少?”
陆阳慢慢揉搓面部,缓解一下因为假笑而有些僵硬的肌肉。
接着回答道:“不多,最多就是揣测,没有任何证据,何况见了那幅字,他知道也得装不知道。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去阳谷县的那几个兄弟伤势如何?”
阮小二说:“前几天传回来的消息,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再过个半月左右便能痊愈。”
“嗯,通知他们,小心谨慎,受伤的弟兄要是能动的话,再走远点,等伤势完全好了再回来。”
“好,我这就让人传话过去。”
却说何涛离开了石碣村,一路快马加鞭疾奔回济州府。
他猛地推开自己家的大门,拿起桌子上的水碗就往肚子里灌。
他娘子看见他这么个样子,也担心起来。
“相公,你今日为何如此劳累,可是出了什么公务。”
何涛有拿起水壶倒了一碗,一饮而下,冲着娘子说道:“厉害呀,今天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娘子妇道人家,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相公到底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你到是告诉我啊1
他不耐烦的推开娘子的手:“跟你说了又有何用,这关我已经过了。你无需担心,我还要去一趟知府衙门。”
何涛一路来到了知府衙门,和知府大人不知密谈了多久。随后由何涛亲自带队,前往郓州大牢提出犯案的家丁,紧接着又来到邱家,要求邱家对被害的鱼行社员家庭进行赔偿,邱家自然不愿意,邱家的孙女,知府的外室也找上了郓州知府,可是那知府却一气之下将邱氏给休了。
邱家没有办法,只得赔偿。
众社员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以后也不愿意再去欺负邱家的一帮女人,此事便就此揭过了。
陆阳看了看当下的时节,心想鲁大师差不多也该到东京了,是时候回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