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簇拥着智深回到了葫芦藤下,张三李四赞道:“师傅的力气那真是天神下凡,罗汉降世啊,这师傅的力气我们是见识过了,不知可否使一番器械,也让小人们开开眼界。”
智深喝酒正酣,听得泼皮们想看器械,也不拒绝:“好,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抬洒家的禅杖来。”
周通听命便要去抬,两个泼皮却说到:“不劳好汉,我们去抬。”
周通吩咐道:“那禅杖沉得紧,你们搬动的时候小心点。”
两人应了,前往屋内,不多时便一人扛着禅杖的一端晃晃悠悠的走出来。
张三上前去嘲笑道:“你们一个个的平日里尽吹嘘自己多能耐,抬个禅杖都这般作难。师傅,我来帮你拿兵器。”
拿人劝道:“三哥这禅杖真沉,您可得小心埃”
“知道了。”
张三伸出双手握住禅杖,那两个人一松劲,张三顿觉手中似是压了个磨盘,立足不稳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智深哈哈大笑道:“洒家这禅杖足有六十二斤,等闲是拿不动的。”
智深把禅杖舞的如同风车一般,呼呼风声炸响,四周落叶都被一扫而起。
众人看了,一起喝采。
智深正耍的起劲,却听得墙外有一人喝采道:“好,师傅真使得一手好器械啊1
智深打眼一看,却见得门外此人: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萝团花战袍,腰系一条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手中持一把折叠纸西川扇子。
那官人生的豹头环眼,燕颌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口中说道:“师傅端的非凡,能是使一手好器械。”
此人做一军官打扮,却不知是谁。
智深问道:“你是何人1
一旁的张三道:“这位官人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
智深沉吟道:“既是教师,必有手段,官人请进。”
那人拱手说道:“多谢师傅美意,小弟今日恰巧路过这里,看到师傅演练,颇为不凡,一时间便赞出了声。打扰了师傅的兴致,多有得罪”
智深一摆手道:“哪里话,教师何不进来一叙。”
那人口中道了一声好,飞身跳进墙来,几人一同到槐树下坐定。
陆阳一看,这可不就是林冲吗?
他对林冲说道:“林教头别来无恙1
智深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们认识1
林冲仔细思索了一下,确定是不认识眼前之人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生有些记不清了,敢问足下是?”
陆阳呵呵一笑道:“不必思虑,我识得林教头,教头却不识得我。半年前我刚到东京的时候曾带兄弟们在樊楼吃酒,席未开始时,我便在二楼的走廊里看戏,正好遇见林教头进门来,当时教头身边还跟着一位虞候。”
史进也说道:“对了,那次哥哥在门外呆了好久,原来是见到了林教头。”
林冲仔细一想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自己还觉得有人窥伺自己,这回找到元凶了。
他笑道:“原来如此,哈哈哈。小弟林冲,不知两位何处人士,唤作何讳啊?”
智深说道:“洒家是关西鲁达,曾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做个提辖,只因杀的人多了,便到五台山出家为僧,年幼时曾到东京来过,识得令尊林提辖。”
陆阳也道:“在下是延安府人士,家父曾在老种经略相公手下做个巡检,这是我师弟九纹龙史进史大郎,我们都曾在师叔王进教头手下学艺。”
林冲一听到王进的名字顿时大吃一惊:“王进教头,他现在何处过的可还好。”
史进说道:“师傅一切都好,现在延安府经略司任职。教头也识得我师傅。”
林冲说道:“都是殿帅府同僚,怎能不识。我刚进殿帅府的时候,王进教头没少照顾我,不成想他竟然不告而别了。”
陆阳吐了口恶气说道:“还不是高俅那狗贼害的。”
林冲一听到要骂高俅,脸上顿时就带了些尴尬的笑容,毕竟高俅现在主管殿帅府,正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就算知道高俅不是个东西,也不好跟着众人一起骂。
智深歇好了,抄起禅杖对林冲说:“师兄来陪洒家过两招。”
林冲却说:“师兄恕罪,我还有事,今天得先走一步了,改日我再来陪师兄演武。”
林冲起身抱拳转身便要走,鲁智深哪能就这么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