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为首那个军官打扮的拿出了一锭一两的银子跟小二说道:“先取上三四坛酒来,等客人到了的时候,瓜果鲜蔬,酒肉,不必多问,只管上来。”
李小二问道:“客官要请谁啊?这牢城营里不是犯人,就是管犯人的,实在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
那人说:“此事还得劳烦你跑一趟,你去牢城营,请差拨和管营到这里来,他们要是问起来,你便说是东京殿帅府来人。其他的不用多问,也不要多嘴,明白了吗?”
那做走卒打扮的也说道:“放心,只要你好好干,赏钱少不了你的,快去吧。”
李小二点头哈腰道:“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哦对了,小店虽然不大,但也有两小间,几位要是嫌外面冷的话不如进里间去吃,那边暖和。”
陆谦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毕竟是密谋杀人,还是在封闭空间里安全些。
于是说道:“好,那你带我们过去吧。”
李小二把几个人都领进了最里面的小间里,随后把酒食也都端了过去。
他出去的时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陆阳闻讯,喝干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酒。
随后钻进了酒店的柴房。
陆阳在之前便定计,让李小二遇到外地来的客人便往里间请,而柴房刚好在里间隔壁,中间只用了一块木门阻隔。
只要陆阳待在柴房里,里间人的谈话他都能尽收耳中。
此刻,牢城营里。
差拨正在林冲的单人牢房里和林冲对饮。
他端起酒杯说道:“林教头这日子真是自在,柴大官人又是送钱有是送物的,还没到冬天,御寒的衣服就送过来了。平日里想喝酒就喝酒,想放风就放风,整个牢城营里,都没人能跟林教头比啊!你怎么就是不开心呐!我实在是想不通。”
林冲干了一杯,手重重的将杯子砸在桌面上:“我也想不通,想我林冲为朝廷效力十几年,尽心尽力。没想到竟然落了个发配充军的下常我一身的本事,在这牢城营里能有什么用。苦练二十年的武艺,连家人妻子都保护不了,别说保护家人,我连自保都难。每天只能借酒浇愁,过去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差拨说道:“林教头不必如此,常言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确定林教头你没有东山再起,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呢?再说了,命运无常,又不是你的错,放宽心,来喝酒。”
两人又喝了一碗。
却听得牢门外有个声音在呼喊。
“差拨大人,差拨大人1
差拨起身查看:“什么事?没看我正在和林教头吃酒的吗?”
那人道:“有些话要跟您说。”
差拨出了林冲的牢房,顺手把门带上。
那人招招手示意差拨附耳过来:“小人店里来了几位官人,说是东京殿帅府来人,请差拨大人和管营大人前去吃酒。”
差拨说道:“行,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
随后进到了林冲的牢房里,他对林冲说道:“林教头,不好意思,我这出了点急事,下次咱们再一起饮酒吧,我得赶紧去一趟。”
林冲说:“无妨,差拨大人有事便去忙吧,我这里不碍事。”
李小二带着差拨和管营,顶着雪夜返回了自己的小酒店。
只见两位到了里间,为首那军官打扮的先起来见了个礼。
管营说:“咱们素不相识,不知几位请我们所为何事。”
陆谦说:“两位先请坐,小二,再上些酒来。”
李小二听命出去温酒。
陆谦这才说:“我这里有太尉府给你们的书信。你们先看看吧。”
这间屋子小,只有陆谦和富安,并着管营差拨共四人,其他人都被陆谦发去了隔壁较大的屋子。
李小二殷勤的温着酒,上着蔬菜瓜果。
陆谦看他在场有些事情不好明说,于是便道:“你先去歇着吧,我这里自有办当温酒,等会有事了会叫你的。”
李小二应了声喏,随即退了出去。
他出来到了门前,正看到老婆在那给他使眼色。
他连忙过去道:“大姐,这伙人来的不对劲。”
老婆说:“哪不对了?”
李小二道:“我是从东京来的,为首的那两个明显是东京口音。他们又不认识管营差拨,非要我去请。刚才我有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高太尉的,这些人不会真是为了林教头的事来的吧?”
老婆道:“那你还不去叫林教头过来认认。”
李小二说:“你不晓得,林教头性急,要是他来了,认出来就是前几天我们谈到的那个陆虞候,说不得当场就要杀人。到时候还要连累了你我,陆官人已经去柴房听了。等等看陆官人怎么说,再做理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