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们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到外面列队。
陆阳接过马伯递过来的银两,转手交给了雷横。
“雷都头,咱们头一次见面。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礼物。这小小心意,还请都头收下。”
雷横故作扭捏的推诿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陆阳握紧了雷横的手道:“都头不接,难道是不想认我这个朋友不成?”
雷横这才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阳目送着雷横离开石碣村,回身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蝇头小字。
“这局该怎么破呢?”
雷横离开了石碣村,往东溪村方向去。
在村头采了红叶,就准备回县里休息。
刚走了三里路,便见前面有一座灵官庙。
里面供奉的是道教最尊奉的护法神王灵官。
在明朝时甚至享受国家祭祀。
雷横等人见庙门大开,顿觉不妥。
他知道这座灵官庙是没有庙祝的,殿门不关,里面肯定有人。
这大晚上的还在庙里。
雷横怀疑里面有贼人歇脚。
他命令土兵们打起火把,一起冲进去。
只见那供桌上赤条条躺着一个大汉,现在天气炎热,那汉子浑身酒气,将衣服脱下当作枕头,沉沉的睡在那里。
雷横借着火光看见那人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一簇黑黄毛。
一看这人就不像什么良善之辈。
他把手一挥。
后面的长枪手放下手里的长枪,解下腰间是绳索。
数个三二一,一起扑上去,直接将那大汉五花大绑,拖了出去。
这人便是江湖上有名的赤发鬼刘唐,他来到东溪村是为了找晁盖一起,谋夺生辰纲。
却不想吃醉了酒,睡在灵官殿里,反被雷横先给捉了。
一行人押着刘唐到了东溪村,庄客听闻雷都头到来,连忙开门迎接。
晁盖已经睡下,却也被庄客唤醒。
雷横命人将刘唐吊在门房梁下,自己领军士们进去吃酒歇息。
晁盖赶忙相迎,将雷横接入后厅,又让庄客们招待军士。
“雷都头大晚上的,到我庄里有何贵干?”
雷横道:“奉知县相公钧旨,我和朱仝各领本部兵马分头巡捕盗贼。走的乏了,就想到保正庄上歇个脚。多有打搅,恕罪恕罪。”
晁盖道:“这值个什么。”
庄客们端上酒食安排。
雷横先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晁盖问道:“雷都头今天可有收获。”
雷横说:“别提了,今天寻了一天,连一个贼毛都没看见。刚才到了村外的灵官庙,也不知是好运还是霉运,偏偏碰上了一个。我看那厮不像是什么好人,便先绑了,带回县衙一顿痛打什么都交代了。”
两人吃酒过半,晁盖心中寻思:“到底是谁被他捉了,莫非是本村人吗?待我找个机会出去看看。”
他假装手一滑,将酒碗打翻,浑浊的酒液和着菜汤一口气洒在了他的身上。
他连忙站起身来用手绢擦拭。
“诶呀,酒吃多了手就抖,可惜了这身衣裳。”
雷横也起身道:“保正怎么样,没烫到吧。”
晁盖道:“没事,就是这衣服脏了。”
他叫来了在旁随侍的管家,让他先陪雷都头吃着,自己去换身衣服,马上回来。
那管家坐在晁盖对面的位置上,陪雷横吃酒。
晁盖则趁机到了门房外面。
“雷都头捉的那个人可在里面?”
门房答道:“在的。”
晁盖推门便进,只见房梁之上,吊着一个浑身黑肉的大汉。下面两条黑黢黢的毛腿,脸上还有一片朱砂记。
还好不是自己村里人。
他问那汉子道:“你是哪里人士,为何被捉做贼。”
刘唐见外面来了一个面相伟岸的虬髯大汉,穿着富贵,不像是那波公人,应该是本地的富户。
于是开口道:“小人乃是远乡的客人,来村中投奔贵村保正晁盖,不想被他们误认作贼人给捉了。”
晁盖问道:“你要找晁保正,那你可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