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冲进屋里,抓着三爷的手,焦急的问道:“三爷,你哪疼?”
三爷捂着脑袋侧边,拿手指着自己脸上。
“是这吗?”
三爷只能痛苦的点点头。
那个位置其实挺敏感的,有可能是轻微的脑出血,也有可能是三叉神经。
陆阳并非是医生,只是前世家里的长辈患过类似的病症。
他也对这方面略有了解。
几人来到屋外,阮家兄弟一个个愁眉惨淡。
陆阳听着三爷痛苦的声音,心中也不好受。
三爷是他来到石碣村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在鱼行建立之初帮了很大的忙。
又是阮氏兄弟的长辈,待陆阳也如自家晚辈一般疼爱。
家里长辈生了病,自己却没有办法帮他缓解痛苦,这种感觉陆阳上辈子就受够了。
他唤阮家兄弟去外面说话。
阮小二道:“三爷这病,大夫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要终日忍受头痛折磨,生不如死埃”
其他几人也是面色铁黑,一个个唉声叹气。
连小五这个平时没正形的浪子都知道收敛,几兄弟都知道三爷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这种长时间折磨人的病痛,最受伤的是病人的精神。
三兄弟对视一眼,要是现在有烟,他们肯定会一人一包的点上。
陆阳看着他们,却眼神坚定的说道:“听说金陵建康府,有一神医,名叫安道全。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医术。我欲请其前来,这段时间你们照顾好三爷,我一定快去快回。”
阮小七拿手巾擦了一下眼眶和额头。
也不知是在擦泪还是在擦汗。
他目光炯炯看着陆阳说道:“哥哥,这次我跟你一起去。”
陆阳刚想拒绝,却听得阮小二讲:“官人切勿拒绝。那建康府四周有几多河流湖泊,其中不少地方都隐匿着水匪强寇。官人手段高强,一般匪寇自然不放在眼里,但是您又不会水,还是让七郎跟着吧,不然我们也不放心。”
他思考了一番,感觉确实是这个理。
自己其他属性都不低,就只有水性一项还是零。
没办法,他前世就不会游泳,今生又在西北。
没那个条件。
要是真在南边遇上个黑艄公,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那行,事不宜迟,小七你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吃了午饭就走,直接坐船,沿运河往南。”
陆阳到鱼行金库中,取出了五百两黄金打成包裹。
再找到阮小七。
两人带了四个身体强健,脑袋灵光又值得信任的社员,驾着船出梁山泊,沿运河一路南下。
社员们轮流划船,人歇船不歇。
终于在第十天进入了一片开阔的水域。
阮小七介绍道:“咱们前面跟人打听,说这里是高邮湖。出了这湖就是扬州。到时候咱们在河口往西走,顺着大江逆流而上,没两天就能到建康府。”
陆阳道了声好,转身就进了船舱。
这些天他不知道吐了多少次。
在此之前他也没料到自己晕船会晕的这么厉害。
当初上梁山揍王伦时,石碣湖风平浪静,阮氏兄弟乘船的手艺又高。
陆阳纵然感觉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接受不了的程度。
没想到在运河上刚走了半天,他就吐了个昏天黑地,一直持续了好几天,这种情况才渐渐好转。
早知道就不该坐船,老实骑马不香吗?
他现在在船上时间越久就越想自己的枣红马。
正午时分,一行人到了扬州港口。
阮小七先将船存了起来,之后由陆阳带领,到港口附近的酒楼吃个饭。
这酒楼沿江而建,坐在二楼的窗边,大江风光一览无遗。
几个社员都是乡野渔民,有的连济州府都没去过。
骤来扬州繁华之地,难免有些惊讶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