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笑道:“没事,庞姑娘,咱们先回船上吧,官人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更兼能掐会算,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
陆阳到了药材铺子,买了点新鲜薄荷。
然后用酒浸泡,碾出汁液。
这是简单的香水。
可以用来掩盖身上的气味。
这种气味刺激性极强,撒的多了甚至会让犬类的嗅觉失灵。
陆阳沾了一点抹在手背上,放在鼻下,轻轻的将味道扇进鼻子里。
“没错了,就是这个。”
他找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将香水装在一个小瓶子里带在身上。
撑着一艘小船到了湖边,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朱家院墙之下。
这墙高达两丈,接近四米。
一个人很难翻的过去。
陆阳自己身高八尺。
手往上伸接近一丈二。
就算跳起来,在墙上踩两脚,也很难摸到墙头。
庞万春身法倒是了的,这样的墙都能随便翻越。
陆阳跑到野地里搬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踮脚。
他耳朵贴在院墙上,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闻得从远及近,一阵脚步之声,中间还夹杂着人与人的交谈和两声犬吠。
陆阳等候了一会,直到许久没有动静。
这才踩着垫脚石翻身而上。
他像一只猎豹一样落进院子里,蛰伏身形。
远处有几点亮光,可能是家丁手里的灯笼或者火把。
陆阳曾在不远处的山头上遥望过朱家庄园的地形。
他心中慢慢回忆。
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是朱家庄园后院的西墙。
关押庞万春的地方应该在居住区附近。
毕竟这边的家丁最多,朱三要是想提审囚犯也方便。
陆阳将身形隐藏在黑暗里。
一路往西厢房行去。
这朱三是小儿子,应该就在西厢房下榻。
除非他也跟他老子一样不懂规矩,非要住在本应是朱勔居住的正房。
陆阳一路小心行进,避开了三队巡逻。
静悄悄的摸到了西厢房的边角。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爬上房顶,掀开瓦片看看里面的情况。
但又担心出事,一则他身量太大,很容易把瓦片踩碎,二来他的轻功也没到可以在房檐上飞来飞去又不出声的程度。
正是发愁之时,却见的远处有两排闪烁的光亮往这边过来。
他躲在墙角后面,把头探出来观望。
隐隐的看到有一个身穿紫袍的青年男子,还有一个身穿文士衫的书生携手进了厅内。
紫袍?难道是朱积!
陆阳看准了位置,蹑手蹑脚的来到房屋后面,他把耳朵贴在后墙上,聚精会神的聆听这里面两人的谈话。
其中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这都四五天了,那姓庞的还是不肯开口。”
一个稍微成熟的声音回答道:“庞万春倒是个好汉,牙咬碎了也不吐口。”
年轻的说道:“父亲忧虑摩尼教反贼久矣,要是我能将其解决,势必会让父亲刮目相看。”
书生答道:“庞万春家里查抄出了不少庞家暗通摩尼教的书信,只是全是庞老汉的,就是没有庞万春的。他到真不一定跟摩尼教有联系。”
年轻人道:“无妨,只要他交代了他老父在哪,抓他父亲逼问也是一样的。”
书生说道:“好,明日我亲自去一趟地牢,定帮衙内问个究竟。”
朱积笑道:“那便多谢师傅了。”
书生站起来告辞。
朱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嘱咐道:“师傅帮我看看那两个看守走了没有,要是没走就让他们回去。”
书生笑着说:“他们也是一片真意啊,非要送衙内回到卧房才安心。”
朱积摆摆手说道:“嗨,哪门子真意啊,拍马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