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气冲冲的推门进去。
“当、当、当1
脚步声十分急促。
上到一半,却又冷静了下来。
“哎,索性不过是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厮,为了此事生气不值得。”
如此想着,他转身又下楼去了。
张文远正躲在楼梯下面,准备等宋江上去了,便趁机溜出门。
此刻他刚刚显出身形,正要离开。
却听得宋江又下楼来,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忽地楼上传来一声娇媚的轻语。
“三郎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啊?”
宋江说道:“我突然想起来,衙门里还有没办完的公事。”
阎婆惜为了给张文远争取时间,直接过来拉着宋江的手,将他拉到了二楼。
“押司不是听了刘婆的撺捣,过来捉奸的吗?”
宋江早就听闻了关于阎婆惜的风言风语。
不过他并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精力。
“婆惜早些歇息吧,她那些话,我并未放在心上。”
阎婆惜却拉着宋江,将他按在了房间中央的桌子旁边。
“不行,押司不能走,此事婆惜今天就要说清楚。”
桌子上摆着鸡鸭鱼肉,时令鲜蔬。
还摆着两个杯子,里面已经倒好了美酒。
宋江不想多待,但又不想让对方失了面子,于是借口道:“我是真的有公事要办。”
阎婆惜似乎是看开了,准备今天就把一切都挑明。
她穿着宋江送给她的那件白绸裙子,满头珠翠,浑身绫罗。
娇滴滴的对宋江说道:“押司每日里只顾着公事、兄弟。却把婆惜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这空房里。”
宋江还要走。
阎婆惜却直接堵在了楼梯口。
她双手按着宋江的胸口,柔弱无骨的身体紧紧倚靠在宋江怀里。
“世间人整日道押司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如何如何的心善。却为何不愿意为婆惜花些时间呢?你看这外面天都黑了,县衙早就关门了,哪里还有公事要办。分明是在骗我。”
她将宋江按回了原位,又去取了两双筷子。
“我猜到你要来,就提前叫了酒菜。今晚与押司共饮几杯。屋里暖和又不急着出门,还是先把外衣脱了吧。”
阎婆惜伸手便要去解宋江的招文袋,可他却知道自己袋子里有些东西不能让别人看见。
轻轻的避开了阎婆惜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来。”
阎婆惜还以为宋江是相信了刘婆的话,已经不想让自己再伺候他了。
张文远蹲在墙外面,看阎婆惜关上了窗户,这才放心离开。
他知道自己和阎婆惜的事情已经暴露,而告密的也肯定是刘婆。
于是离开了乌龙院,就直奔刘婆的茶馆。
此时天色已晚,刘婆的茶馆已经没了客人。
那婆子也正在封门,准备打样。
张文远一脚踹开了半掩的大门,掏出了藏在怀里的匕首,一把擒住婆子衣领,指着她问道:“是你告诉宋押司的吧,老狗1
刘婆嘴硬道:“你自己家干的好事,还怕别人说。”
张文远直接把匕首架到她的脖子上。
“你个老不死的,敢坏我的仕途,看我不活剐了你。明天你自己去找宋押司,那些话怎么说的怎么给我收回去。如若不然,我还来找你。”
说着便一脚踹倒了刘婆,摔门而去。
宋江在乌龙院吃了几杯酒。
什么也没说。
阎婆惜看宋江不开口,心里也没底。
“押司听那刘婆说了什么,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
宋江此时有些上头,摇了摇头说道:“她那些话,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再提了。”
阎婆惜却一记直球,将事情彻底摆在了明面上。
“那刘婆所言,一句不假。”
这倒是给宋江整不会了,心想道:“这话我该怎么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