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是劫夺生辰纲的主犯,而朱武是从犯。
开封府知道他们两个犯下的乃是滔天大罪,单独清了一间牢房关押。
等外面许久没了动静,陆阳这才开口问朱武:“兄弟,你方才说的早有准备,指的是什么埃”
朱武笑道:“此事说来,还是一庄乌龙,歪打正着。哥哥陷进童府那些日子,我每日里派人打探,却无一人愿意透露消息。当时觉得哥哥或许出了事,于是便······”
陆阳听完脑子也一时转不过来弯。
自己原本没事,朱武觉得自己有事,所以设计营救。
没想到后面真的出事了,当真是歪打正着。
“兄弟,真是天助我等埃”
朱武也道:“还是哥哥洪福,······”
他正说着,却听着牢门处一阵锁链响动。
一个身穿灰色差服的牢头打开牢门走了进来,随后他往旁边一站。
又进来了一个中年文士。
陆阳打眼一看,却是个老熟人。
“这不是孙孔目吗?”
来人正是开封府刑案孔目,孙佛儿孙定。
陆阳每次来开封府捞人,走的都是他这条路子,却不想今日自己也进来了。
孙定听见有人唤他,连忙下来查看。
“哎呀,方才我在衙前看到有公人押着罪犯前来,我瞧着眼熟便到这里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埃陆官人犯了什么事,可需要我帮忙。”
陆阳笑道:“在下所犯之罪,孙孔目恐怕帮不上忙。”
孙定却说:“哎,你不先说说,怎知我帮不了。”
陆阳道:“我可是同时得罪了蔡京和童贯,孙孔目真敢掺和此事。”
孙定顿时哑口无言。
他能有这个底气,就是因为他的女儿嫁给了蔡京的族孙做小妾。
一但牵扯到蔡京,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陆阳看孙定面色有些尴尬,于是开解道:“孙孔目不必如此,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已经很感激了。这次纯属是我陆阳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孙定叹了口气。
“我救不了你,但也可以让你在最后的时日能过得好点。”
陆阳道:“多谢孔目美意,只是我恐怕用不到了,要是将来有机会,再报孔目大恩。”
孙定还以为陆阳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必死无疑。
还安慰道:“陆官人看开点,现在还没判,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
陆阳也不想解释,其中缘由过于复杂。
孙定跟陆阳叙谈了一阵,交代狱卒要好好看待陆阳和朱武。
便转身离开了地牢。
此后不到半个时辰,他又急冲冲的跑了回来。
“陆官人,方才有一队枢密府的家丁到开封府来,手持童枢密的手令要提你们出去。我怕他要害了你们埃”
陆阳和朱武相视而笑。
“大郎来了。”
孙定不明白,分明是死到临头,两人还能笑得出来。
陆阳起身,抱拳道:“孔目保重,我们去了。”
赵良嗣一个人在开封府衙后堂,身侧坐着的正是滕府尹。
府尹大人心里也苦,这些达官贵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开封府几乎成了他们的私人衙门。
说抓谁就抓谁,说判谁就判谁。
现在又要把刚抓到的贼人提走,这开封府尹真是当不下去了。
赵良嗣语气有些抱歉:“有劳府尹大人了。”
滕府尹也知道自己的定位,就是帮那些达官贵人处理后事的。
心态也摆的很正。
“赵光禄言重了,请用茶。”
孙定送陆阳和朱武出了牢门。
史进见到两位哥哥,急忙迎上来。
“哥哥,想死史进了。朱武哥哥怎么也进去了。”
朱武道:“一言难尽,咱们还是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