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到阳谷县衙交了差,径直往自己哥哥家走去。
他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留潘金莲一个在家,难免会思念。
现在还是白天,潘金莲应该在酒店里,而酒店就在武大的房子对面,正好连哥哥一起看望。
街上的人看着武松,一个个脸上带着尬笑。
等武松过去以后又在窃窃私语。
“姚二叔,你们在说什么?”
姚二叔是个面相清瘦,三缕长须的老人,他被武松突然发问,身子不自然的一阵抖动。
“啊,我最近眼花耳背,什么也不知道,武都头见谅埃”
他干笑着陪话。
但是武松知道,姚二叔是本县最好的银匠,制作的金银首饰精细入微,他手里还拿着没做完的银器,怎么会眼花,分明是有意搪塞。
武松不在与他纠缠,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待到了酒店门前,却见那大门紧锁,里面静悄悄的不像有人。
“难道是没有开店?那就先去哥哥家里看看。”
他转身到街对面,一个小院子门前。
“当、当、当1
“哥哥,武松回来了。”
不一会,院门打开,武大静悄悄的开门出来。
“兄弟你怎么才回来啊1
武松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
“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武大一把拉住兄弟的手,先将他拉进院子,然后快速将门关上。
外面一个路人打扮的小厮将手中的茶一饮而荆
拍了两枚铜板在桌子上,起身离去。
“兄弟,我跟你说个事,你先别激动。”
武松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越是遮掩,我就越心急。”
武大将他引到了二楼,嫂嫂李氏正在床边照顾一个躺在床上的人。
虽然看不见正脸,但他已经有所预感。
“娘子!娘子1
潘金莲脸色煞白,头上缠着纱布,隐隐渗出血来。
嫂嫂正喂她喝汤药。
潘氏见眼前突然多了一个身高八尺的威武大汉,手不由得攥紧了李氏的袖子,眼神惊慌,把脸侧了过去。
李氏心疼的帮她整理了一下鬓发。
“妹妹,这是你丈夫埃”
潘金莲点了点头,也不应声。
随即眉头紧皱,好像头疼发作。
武松顿时感觉一阵晴天霹雳,愣在了原地。
武大扯了一下武松的袖子。
“兄弟,先下楼吧,让弟妹安心静养。”
两兄弟坐在桌子两边,武大将武松不在阳谷县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一个月前,武松领命去往东京送信。
刚走没两天,在酒店旁边开茶馆的王婆子就找到了潘金莲。
说自己年纪大了,需要做两件养老送终的衣服。
想请她帮帮忙。
潘金莲跟王婆做了一年的邻居。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便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答应了她的请求。
嫂嫂李氏帮忙看着店
潘金莲在王婆的茶馆帮她做衣服。
第三天,茶馆来了一位蓄谋已久的客人。
正是西门庆。
他跟王婆商量好了,由王婆去将潘金莲引到茶馆,他再假装偶遇。
两人在二楼孤男寡女,再吃两杯酒,酒后乱性,擦出火花也是顺理成章。
潘金莲刚开始以为西门庆的出现只是偶然。
他是潘氏酒店的常客,对潘金莲垂涎已久。
这些事情潘氏都知道,她现在已经嫁了人,不好再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传出去不仅不利于她自己的名声,也会给丈夫带来麻烦。
“西门大官人既然找干娘有事,那奴家就先走了,等明日再来。”
西门庆心里着急,我刚来她怎么就要走埃
不过嘴上不能露。
他还记得王干娘的五字真言。
第四字,绵。
“啊,娘子既然是帮干娘做活,那理当我走。”
潘金莲见西门庆主动要走,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