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别再提二龙山了,三位头领现在只觉得你们丢脸。”
聂小五顿时面如死灰,顾不得反抗,便被执法队的军士押到断头台。
一个手持大刀的军士猛地朝聂小五的腿弯踢了一脚,聂小五双脚一软跪在地上。
随后被按住脑袋,用枷板固定住脖子。
军士从腰间取出酒囊,饮一口在嘴里,喷在刀上。
雪亮如银的钢刀在阳光下发出五彩之色。
紧接着便是大刀高举,狠狠落下。
这军士上山之前是杀猪的,祖传好手艺,擒一把大刀,能一刀将猪的脑袋都给斩下来,更别说是人了。
鲜血喷出去几丈远,溅在了苦主的身前,溅在了军士的脸上,但他没有丝毫不适之感。
也顾不上擦,便又去捉另一个。
“左军喽啰赵大,索要百姓财物,按军规当斩。”
“左军喽啰王三,私藏缴获,按军规当斩。”
······
一个中午的时间,菜市口便斩了三十多个违反军规的士卒。
一下自将歪风邪气遏制住,同时也赢得了百姓的信任。
在场见证的诸多百姓回到家中之后向街坊邻里诉说梁山军军纪严明,绝不扰民。
到了下午,街道上就渐渐有了行人。
他们原本还害怕梁山军的巡逻队会向他们要保护费,就像官军一样。
有两个商户有些应激反应,看见穿军装的过来就不由自主的点头哈腰,伸手塞钱。
可巡逻队的士兵一见这个立马躲得远远的,口中还说道:“干什么?干什么?是不是想害我?”
百姓这才相信梁山军队和官军真的不一样。
府库庞大,资源众多。
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清点装车。
陆阳决定重开公堂,用为数不多的时间替青州百姓当一回青天,让那些有冤无处申,有情无处诉的人可以抬头挺胸的说出自己的冤屈。
可是一天过去了,公堂门可罗雀,一个人都没有。
百姓虽然不再畏惧梁山,但他们依旧畏惧那些欺压他们的地主豪绅。
谁知道梁山是不是说说而已,万一他们去了,梁山却跟地主们沆瀣一气,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陆阳深知此理。
姜文导演的《让子弹飞》表现的就很深刻。
百姓在两个大势力中间永远会选择中立,等他们分出胜负了再去帮胜利的一方。
就算你是要帮他们解决欺压他们的黄四郎,他们也不会站出来开第一枪。
此时就需要先斩一个地主豪绅中的代表。
消除百姓心中的恐惧。
再有一个带头冲锋的武举人。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陆阳找来了曹正,他在青州已久认识的的人颇多。
“曹正兄弟,你认不认识那种被地主恶霸欺压,以致于家破人亡的百姓。”
曹正思索了一番:“那还真有一个,此人也是二龙山的兄弟。他原来家住沈家庄,是村上为数不多的富农,有自己的地。那年收成不好,他自己家的地又被野猪给拱了,颗粒无收,官府收税交不上,只能去找本地房贷的王家借。可王家心黑的很,当初说好的三分利,他们仗着这位兄弟不识字,串通了那个帮他看字据的先生,把三分写成了三倍。利滚利好几年,把他的地和房子都给抵了债。去官府告也没消息。后来前年下了大雪,他老婆没抗过去被冻死了,他实在活不下去,这才上了二龙山。”
陆阳叹了口气,如今的世道,像这样的人恐怕还不是少数。
“曹正兄弟有劳了,马上把这位兄弟找过来,我有要紧事吩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