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下由林冲率兵攻打的西门还落在官军手里。
张叔夜听见城中一片混乱,当时便披挂上马,带领随身的护卫往北门赶去。
他一身山纹锁子甲,头戴凤翅盔。
马上使一把大刀,看起来威武不凡。
张伯奋和张仲熊一路往太守府靠拢,却不想张叔夜亲自带兵前来。
张叔夜见两个儿子发丝散乱,满脸黢黑。
张伯奋的头盔也不知道掉在哪里。
“父亲,梁山贼寇打进城来了。我们护着你从西门走,西门还在我们手里。”
张叔夜却道:“朝廷命我为济州知府。失地即为失职。我有负圣上重托,要是弃城而走,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张仲熊说:“爹,那青州慕容知府身为皇亲国戚,城池有难他跑的比谁都快,圣上自家人都不会为了城池殉难,父亲你又何必如此呢?”
“住口1张叔夜呵斥道:“我自你们幼时便时常教导,生而为人,当恪守忠信。岂能因一时之忧惧,便违背做人的原则。岂不闻所欲有甚于生,所恶有甚于死1
张伯奋见父亲意志坚定,无可动遥
当时便道:“父亲高义,孩儿佩服不已,乞允我通往,共赴劫难。”
张仲熊真是不明白父亲和大哥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忠义固然好,但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父亲,大哥。你们···哎呀。你们让我怎么说呢?”
张叔夜吩咐道:“仲熊,你走吧,好歹给我们张家留点香火。”
张伯奋也道:“你带着兵马杀出城去,记得照顾好老娘。以后给我们报仇就是了。”
“我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你们两个青史留名,让我当逃兵被人戳脊梁骨,我才不干呢?”
张叔夜见次子如此说,也不再劝。
“也好,咱们父子三人,今天为国捐躯,也算是对得起皇上恩德了。”
西门的守军听闻另外两门陷落,战心大丧。
被林冲趁机率兵攻破。
三门残兵在太守府前集结。
济州府的街道虽宽,但也容不下数千兵勇作战。
济州府的守军还剩下六百余人。
以府衙为基地,收缩防御。
陆阳再大的兵力优势在这种不到四丈宽的地方,也难以展开。
仗打到这种地步,巷战几乎就是换命。
而且对方占据地势优势。
梁山要换命还换不赢。
更何况梁山军士与朝廷厢军不一样,厢军只是一些可以随时招集的地痞流氓加上罪犯和普通百姓组成的杂役部队。
不管死多少朝廷都不会心疼。
梁山兵马是有数的。
每一个都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和财力去训练。
只要出现阵亡都会让陆阳难以接受。
梁山三路大军再府衙前的大街会师。
三路军队的统帅,陆阳、林冲和鲁智深也在前大街相聚。
三人与众头领看着济州官军龟缩在府衙里,准备跟着府尹做最后的顽抗。
林冲见府衙内严阵以待的官军,不由得眉头紧皱。
梁山一路打过来,碰过的官军不在少数。
济州、大名府、青州还有东昌府。
在不同将官手下的兵马素质固然会有所差异,但这差距也太大了。
眼前这些官军虽然武艺平平,有些还面黄肌瘦。
装备也差的不少。
但是面对梁山这种强敌的时候却没有一触即溃,反而在张家父子的带领下节节固守。
直到最后也不投降。
这要是去打别的州,别说已经兵围太守府了,城破的那一刻,还能坚持作战的官军兵马恐怕都不到一成了。
林冲就曾在禁军供职,就算是号称天下精锐的东京禁军也没有如此坚定的战斗意志和坚决的服从性。
“寨主,张叔夜非同一般,能不杀还是不杀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