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身道袍又太显眼。
他靠在墙角,在巷子里待了许久,正是迷迷糊糊的时候。
忽然听到外面巡街的叫喊:“今日捕到贼寇同伙一名,有知情者,速到府衙举发,经查属实,赏钱百贯。”
公孙胜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
“贼寇同伙,不会是杨林兄弟吧。糟了,我被官府的人追出来时他还在外面,要是落到了官府手里,万万是经不住大刑的。到时候我们的身份暴露,山寨远在大宋,就算想派兵来救,也是鞭长莫及。”
公孙胜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他在那小巷子里转来转去。
“就算只凭我自己一人,要劫牢问题倒是不大,关键在于劫完牢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算了,先去大牢那边看看再说。”
杨林被绑在了刑架上,四肢固定,成大字型。
一个狱卒手里拿着烙铁,一个手里拿着鞭子。
他将鞭子站在盐水里浸了浸。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
“啪1
杨林脑门上顿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但他就是咬紧牙关死活不喊疼。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那个道士是什么人,你们为何要刺杀知府大人?”
杨林道:“我已经说了,小人名叫杨二郎,濠州人氏。那道士是我在路上认识的,名叫公孙康。我跟他并不熟,他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为了大辽境内行走方便,应付官差,还特地学了濠州的方言。
不过这牢头显然不信他这番说辞。
眼神一斜,那小牢子直接拿着烧的通红的烙铁印在了杨林身上。
“啊啊啊1
这次杨林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和肉烧焦的味道。
刺鼻难闻。
“你跟他不熟为何要住在一间房间?”
杨林抬头道:“大人容禀,小人没什么钱,跟他同住一间,还能少花一点。”
牢头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拿来1
一个小牢子将包裹递给了牢头。
牢头将起放在桌子上。
伸手一解,顿时露出了里面黄澄澄的金子,少说也有百十两,还有上百两银子和不下二十贯的铜钱。
“这叫做没钱啊?那天下九成九的人都是穷光蛋了1
陆阳对待下面的兄弟们极其大方。
只要有头领要出去办事,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会给一百两以上黄金作为路费。
这次公孙胜和杨林一起出来,二人也只带了百十两。
杨林是打死也不承认这些钱跟他有关系。
“这些钱是那道士的,跟小人没有关系。”
牢头又问:“那你的钱呢?总不会出来闯荡江湖,身上就带着半吊铜板吧。”
杨林还笑:“哈哈哈,小人穷酸,让大人见笑了。”
“呸1
杨林侧脸避过了这口吐沫。
“你这么穷,他这么富。你们二人又是萍水相逢,他怎么敢跟你住在一起,不怕你半夜起歹心。”
杨林继续嘴硬:“许是那道士学道多年,初次下山,未经世事呢?”
牢头笑道:“好,你可以继续抵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大棒硬!来人,给我接着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1
一声声惨叫从牢房深处传来。
吓得牢里的其他犯人心惊胆战。
任凭那牢头如何用刑,杨林就是那一套说辞。
牢头做刑狱多年,一看就知道杨林没说实话。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夜里。
牢头也打累了。
这个犯人是查找府尹遇刺一案唯一的线索,不能把他打死。
于是便叫来了一个大夫为他看伤,嘱咐好小牢子守紧牢门,起身回家休息,准备明日再审。
杨林整个人竖立着被绑在刑架上,全身疼痛,根本睡不着觉。
“他奶奶的,哪个孙子干的好事,让我在这替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