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到了李师师家门前,揭开了青幕布,撩开了竹门帘。
下面的犀皮香桌上放着博山古铜香炉。
香炉内细细的香烟喷将出来,上面挂着一盏鸳鸯灯。
灯笼罩在烟里,显得如梦似幻。
两边墙壁上挂着四幅名人山水画作。
下设四把交椅,上面放着犀皮垫子。
燕青见里面没人,便从天井进去,又是一个大客位。
这里铺着三座香檀木雕花玲珑小床,铺着紫锦褥子。
悬挂着一架玉棚灯,看起来和自己家带来的那盏花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边的架子上摆放着许多摆件,虽然燕青不懂古董,但这些东西很明显的有些年头。
上面时间的痕迹清晰可见。
燕青环顾四下,还是没人。
他站在堂间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只见屏风后面转出了一个丫鬟,上前道了个万福:“哥哥高姓,从哪里来?”
燕青道:“劳烦姐姐请妈妈出来,小闲有话要跟她说。”
丫鬟梅香转进去通报,李妈妈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大堂中。
燕青对着她拜了拜。
李妈妈问道:“小哥高姓啊?”
燕青说:“大娘忘了,小人是张乙家里的儿子张闲啊!我自小在外,今日方归。”
这世上姓张,姓李,姓王的到处都是,任谁都认识几十个。
说自己姓张,是她曾经认识的一个人的儿子,她就算想不起来,也会下意识的往自己印象中相似的片段去贴。
这种手法算命的就经常用。
说的似是而非,让客人自己往上对号入座。
还觉得这命算的很神。
果然,那虔婆子思量了半天,又看了燕青许久,实在是认不仔细。
忽然,她猛地惊醒。
“啊,你是不是太平桥下的小张闲?你这些时日去哪里了,这么久都不来?”
燕青连忙顺坡下驴:“小人一向不在家,没办法前来探望。
如今在山东服侍一个大财主,他家里颇有家私,说不能荆
他是燕南河北有名望的大员外,今来此处做些买卖。
一来赏看元宵。
二来到京城探亲。
三来把货物在此处买卖,挣些银钱。
四来嘛,便是久慕娘子大名,想要求见一面。不敢来宅上出入,只求能同席一饮,便称心如意了。
不是小闲夸口,我家主人家私百万,若能见的一面,便有千两金银奉上。”
那虔婆都是好利之人,听见钱走不动道。
听燕青一席话,立刻便心动起来。
她连忙道:“小闲,你先让你家主人来里面稍坐,我这就去请姑娘出来。”
燕青办成事之后,便出来回到茶馆。
“柴大官人,事情成了。”
柴进道:“哥哥请吧。”
陆阳叹了口气,他没有逛青楼的打算,不过柴大官人一片心意,他也不好不接受。
众人来到御香楼。
在丫鬟梅香的带领下上到二楼。
众人来到一处装饰雅致的房间里,绕在桌子边坐下。
此处地方有些小,史进和石秀等人便道:“哥哥你们在吧,我们先出去了。”
柴进连忙说:“慢着别急。”
他叫来梅香:“你去告诉你家妈妈,给我这几位兄弟一人安排一位姑娘作陪,好处少不了她的。”
这一下连焦挺吕方郭盛也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陆阳柴大官人,还有燕青。
燕小乙四处打量,一进门他就发现了门口挂着的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把洞箫。
趁着众人眼光不在自己身上,连忙拿起来查看一番。
“好乐器。”
此时那虔婆过来道:“诸位久等了,师师姑娘马上就来。”
陆阳点头,并招呼燕青:“你也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