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上堂说话。”
众人道:“谢太尉1
高俅问道:“王老节度带众将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王焕见高俅话里带刺,也不跟他对着来。
“太尉,前出探哨之事,已经有数日未曾安排,末将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特来请太尉示下。”
高俅道:“这种小事,你们自行······”
他刚想这么说,却感觉背后的李虞侯正在撤他的袖子。
王焕看到那李虞侯在高俅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高俅的态度便立刻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嗯,此事应该是本太尉的职责,到劳你们前来提醒,本官惭愧至极。自今日起,一切的任务,都会有本太尉亲自安排。你们放心。”
众人道:“太尉英明1
高俅道:“诸位还有别的事吗?”
王焕说:“没有了。”
“那便请先回营吧,本太尉要好好想想,这职事应该怎么安排。”
王焕道:“那就不打扰太尉公干了,我等告退。”
众人缓缓出了帅府。
到了大街上。
项元镇忍不住问道:“兄弟们,你们谁听清那李虞侯说的什么了,竟能让高太尉回心转意,真是不简单啊1
梅展笑道:“管他说什么呢,有用就行。他一个小小的虞侯,也有此心,我原本以为他就是个只会拍马屁的狗腿子,现在看来,得刮目相看了。”
众人以为劝说高俅勤于军政已经成功,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军营。
可是,没过两天。
王文德便又来到了王焕的军营:“老节度,不好了,出大事了1
王焕有些头疼:“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王文德叹了口气:“哎,来不及解释了,你快跟我去城中。”
王焕这便骑上战马,两人一路奔到帅府前。
却见李丛吉、徐京、荆忠等人也在。
他上前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几人指着帅府:“老节度您自己看吧,我都说不出口。”
却见那帅府门前,一排排军士正在排着队往里进。
门里面有一个小桌子,一个文员坐在桌子后面,身前放着一个厚厚的,账本一样的东西。
每过去一个人,他就会在账本上记下一笔。
另一边,还有一个桌子。
后面也有一个账房先生一样的人。
他桌子上摆着一个专门用来称银子的秤。
手上还拿着一个算盘。
有专门的人在一侧负责放行。
过来一个人,便交上一笔钱。
确认无误以后就放行。
这些被放行的人就会从侧门出去。
王焕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
“这是作甚?军士们为何到这里交钱?”
荆忠道:“老节度,这是高太尉在明码标价的卖职事名额,军中自有探哨,营房,守卫,伙工,各种职事。有的危险,有的安全,有的劳累,有的轻松。
来这送钱的军士,高太尉都会给他们安排一份没有危险,又较为轻松的职事,其他没交钱的,很有可能会被派去作为探哨。”
王焕大惊:“什么!军中怎能如此胡来,真是岂有此理1
不过说归说,王焕并没有去找高俅进谏的意思。
他虽然是高俅麾下的第一大将,但毕竟不是人家的嫡系。
得罪了高俅,收拾起你来根本就不带眨眼的。
王焕不是小年轻了,痛骂两句就算了,事到临头也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更何况这种事情军中并不少见。
王焕从军将近四十年,其中那些肮脏东西他也是十分了解。
只是没见过把这些见不得人的玩意放到台面上的。
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