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词宣罢,众将深感慷慨。
许多百姓出身的头领早已经是涕泪四流。
公孙胜道:“寨主,接下来该奉血祭了。”
陆阳点了点头:“带高俅1
众将闻言往后面看去。
李忠周通一左一右押着早已经精神麻木的高俅一步步往高坛走去。
高俅走过林冲身边的时候,微微一顿。
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三人来到高台上。
刑架早已经摆好。
李忠周通将高俅锁在了刑架上。
陆阳道:“今日起兵,便先斩高俅老贼,一则以祭天,二则以明志。”
跟高俅有仇的诸位头领一个个上到前来。
首先是徐宁。
“高太尉,徐宁原本生活幸福,妻儿圆满。
从来没想过落草,能有今天,还得是拜您所赐。
你对我所做的这一切,现在就还给你。”
说着他便拔出腰间宝剑,一剑刺穿了高俅的左臂。
鲜血喷涌而出,滋了徐宁一脸。
高俅咬紧了牙关。
反问道:“徐教头这样能解气吗?”
“哼!徐宁冷哼一声走下了台去。”
第二个是杨志。
他拿着一把宝刀走上前来。
只是这把刀并非是他当初在东京城中叫卖的家传宝刀。
他的家传宝刀被当作证物收进了开封府的证物库中。
“高太尉,可还认得杨志吗?
想当初杨志并无什么大志,只想着讨回功名,再找机会到边关杀敌报国,一刀一枪打出一个名堂来。
方不负了先祖威望。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变卖家产,贿赂你们这些奸臣。
为梁中书押运那明知是不义之财的生辰纲。
这些我都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世间的一切本就是明暗交织,要达成一些目的,就不得不做出妥协。
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你们都不愿意让我完成。
这积攒多年的郁郁之气,便请高太尉接收。”
杨志说完便学着徐宁的样子,一刀刺进了高俅的右臂。
方才高俅还能忍住,现在两条手臂都被贯穿,痛感一阵一阵,源源不断的涌来。
直将他的理智淹没。
高俅也不自觉的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啊啊啊!杨志,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光宗耀祖了吗?
当个贼寇,文广公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今天就算死,也是当朝太尉,你永远也摸不到我的位置。”
杨志嘴角微微抽搐,走下台去。
不再听这垂死之人狺狺狂吠。
随后是鲁智深。
他手上的宝刀却是当初高俅准备陷害林冲时,让陆谦借去的那柄。
鲁智深早就受了陆阳的嘱咐,将这把刀截了下来。
后来他感觉这刀用着确实极为顺手,就一直带着,到了现在。
高俅看着那把刀,也不由得想起了六年前再东京的时候。
鲁智深拔出了宝刀:“狗贼,洒家早就想一刀劈了你。
这一刀即为了被你所害的百姓们,也为了我那死去的徒弟。”
鲁智深将刀一扯,寒光洒过,高俅的左腿上顿时多出了一道长达二尺的刀口。
鲜红的血肉往外翻出。
又一阵痛感袭来。
他的大脑早已经产生了保护反应。
让高俅的意志产生昏迷。
免得把他疼死。
李忠见状直接提起了旁边的一桶盐水,从上到下把高俅浇了一个通透。
高俅也在盐水的刺激下醒了过来。
“啊1
他眼前的最后一人,便是恨他入骨的林冲。
“高俅,我早说过将来有一天,我非亲手杀了你。这一天可算是来了。”
高俅被关在山寨这么久。
刚开始的时候怕的要死。
甚至为了免得受苦,想要提前自杀。
他拿头撞过墙,拿筷子插过喉咙,却都没死成。
慢慢的,对死亡的恐惧竟然一天天的消弭。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