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要是不回去,清溪县必被破,到时候宋军两路兵马夹攻乌龙岭,乌龙岭也守不祝
现在战况如何发展,已经不是方天定或者陆阳说了算的了。
王禀的分兵之计,已经将战况彻底扭转。
不过事到如今,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陆阳道:“恕我直言,南军就算有七万,失去了地形优势,也不会是刘镇大军的对手。
你留下守住乌龙岭保证后路。
我带领麾下兵马直接走水路到清溪县支援。
才能保证安全。”
方天定闻言哈哈大笑。
“齐王殿下的好意,方某十分感动。
不过请恕我婉拒。”
“婉拒?”陆阳问道:“为何?”
方天定挺起了胸膛。
“这场战斗,是我们江南百姓为了反抗宋廷压迫而发起的。
不管结果如何,都应该由我们自己承担。
齐王你不是江南人,更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不可能一直留在江南。
我们也不可能靠着你的庇护苟延残喘的活一辈子。
这样的生活更没有意义。
宋廷想要我们死,那我们就跟他们血战到底,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土地上。
就算这场战斗最终会走向灭亡,那我们也要用自己一腔热血,唤醒江南百姓的反抗之心。
恕小侄厚颜无耻,能否请齐王殿下助我南国拖住王禀。
待清溪之战分出胜负,无论如何,我等都感念大王恩情。”
陆阳听方天定一席话与,深为感动。
“好,你只管去,东路的宋军有我挡住,不会有一兵一卒离开桐庐县。”
方天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拜别陆阳,率领四大元帅和上将杜微连夜赶回了清溪县。
并命邓元觉,厉天闰和杜微带领人马进入清溪县协助防守。
自己则在下鞍岭预定地点下寨。
陆阳送走了方天定。
当时便发出了一声长叹。
许贯忠此时进来,安慰道:“大王不必忧心,就像方大太子所说的那样。
我们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方腊的结局如何,终究还是得看他自己。
我们能保得了他一次,却保不了第二次。
南国要想一直存在下去,就得靠自己的双脚站起来。
我们怎么去搀扶都是没用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们顶住王禀的进攻。
大王也不要觉得顶住王禀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他手里还有四万余精锐马步,我们手上的兵马也不到五万了。
而且其中还有两万是水军,不善陆战。
依我之见,不如上山和乌龙岭的守军汇合。
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陆阳同意。
于是遣人上山,让守关的白钦和景德打开关口,放梁山大军入关。
可是两人接到消息以后却打起了马虎眼。
既没有拒绝,又不同意。
陆阳等了半天,就知道他们还是信不过齐军,不想把最后一道险关交到齐军手里。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陆阳将包围桐庐县的兵马全部撤了回来。
就在桐庐县十余里外的地方下寨,并派人全天十二个时辰,不停歇的监视宋军的动向。
少了方天定一方的人马,凭他三万不到的马步军不可能彻底围死桐庐县,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
王禀看到城外的兵马撤了军,虽然没有刘镇传回来的消息,他也能猜到西路的进展应该是不错。
现在他只需要拖住齐军,就能完成这次战役的战略目的。
但是这样做,主要功劳就会是刘镇的。
王禀,乃至王禀这一路的所有将领都分不到攻破清溪这一最大的功劳。
他现在很担心各军将领会忍不住,联合起来到童贯那里进言,逼他进军。
可是这命运,偏偏是怕什么就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