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虽然将清溪一战抓捕到的俘虏全部屠杀。
但王禀打下睦洲城的时候却还留了不少。
其中一些人为了活命,没有一点心理障碍的就把箭门岭的死穴出卖给了宋军。
刘镇率领大队军马在岭北列阵,娄敏中便不得不将主力调到岭北进行防守。
岭南是条小路,只留下了两千军士,由副将夏候成负责看守。
王禀率领大批精锐悄悄摸到岭南。
只等着岭北开战,拖住南军主力。
王禀便从岭南攻入箭门岭。
刘镇算了算时间,王禀应该也快到了。
于是便不再等候,军旗一挥,前军王涣立刻指挥弓弩手压上,漫天的箭雨顷刻只见覆盖半个山口。
南军躲在掩体里面还会时不时的中箭。
娄敏中和贺从龙都在岭北指挥作战。
可他们面对宋军的火力压制却丝毫没有办法。
宋军的步兵扛着大盾手持长枪,结成队形,往山口杀去。
南军的弓弩手却只能进行不痛不痒的反击,根本无法阻拦宋军前进的步伐。
五十步,三十步。
距离已经十分接近。
宋军陡然加速,数千人朝着山口冲去。
后方的弓箭手也在此时停止放箭。
南军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刚想探出头来观察一下敌情。
却见一群全身被甲胄包裹,只露一双眼睛的重甲步兵健步如飞的杀上岭来。
前面的盾阵一散,后方的重步兵顷刻之间从盾牌的缝隙中涌了出来。
他们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门。
大部分是掉刀和重斧。
还有一些会使用狼牙棒之类的奇门兵器。
娄敏中喝道:“长枪手速速上前,稳住阵线。”
几员副将各自率领麾下的长矛兵顶到前线。
可是宋军的重甲防护力实在过于强悍,普通的刀剑砍上去只能冒出一堆火星子,在铠甲上留一条白印罢了。
唯有长枪才能刺穿这坚固的甲胄。
但宋军武士各个武艺高强,哪怕同时面对四五个南军的长枪手也不落下风。
一个手持大斧的西军军士飞身一跃跳进了阵地里面,转瞬之间就被四个南军长枪手夹在中间。
他眼神毫不畏惧。
手中大斧重达十斤,在他手中却挥舞的如同风车一般,轻若无物。
反倒是那些南军的长枪手只敢在周围看着,没有人敢先上。
那宋军看对方被自己震慑祝
当时也不客气。
挥起大斧直朝一个南军军士头顶砍去。
那人见状连忙使枪来挡。
只听咔嚓一声,大斧的斧刃轻轻松松劈断了枪杆,顺势砸开了那南军的脑袋。
鲜红的血液和惨白的脑浆一时飞出,染红了宋军的铠甲。
其余众人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心中的恐惧愈演愈烈。
他们虽然加入了南军,却从来没有真正在战场上杀过人。
宋军在南方的厢军总共也就两万多。
跟南军数十万人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军士在南军一年之久,也没有真正的打过一场硬仗。
杀人?
倒是有过。
不过对方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根本不知道反抗。
当他们的同伴被西军当成小鸡一样轻松捏死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面对死亡,自己竟然会如此的恐惧。
那西军刚刚砍碎了一个南军的脑袋。
杀人的兴奋感让他肾上腺素飙升。
心跳加快,血液奔涌。
他立刻转头看向其他三个南军的长枪手。
却见三人都是一样的表情。
眼睛圆睁,嘴巴大张,呼吸急促。
这种表情他很熟悉,早年西夏犯边时,他也曾经作为民兵被官军征调,到前线协防。
这些人的表情,跟他看见宋军和夏军厮杀时一模一样。
他心中不屑:“全是些没打过硬仗的软脚虾,这样的兵凭什么跟我们打。”
趁着三人被他震慑,西军再次挥舞起大斧。
他将膀子抡圆了,一斧重重的劈在了其中一人的胸膛上。
却见那人所穿的铠甲顿时崩裂,甲片飞散而出。
整个胸膛被砸的凹了下去,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