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问道:“你们两个是这里的士卒吗?”
两人点头道:“正是。”
童贯叹了口气:“你们的将军在哪,让他来见我。”
两个老君张了张嘴吧。
“相公您有所不知,自从前几年都监相公调走了之后,朝廷一直没有委派新的武官前来接管。
军中事宜,目前一直是由知府大人兼领的。”
童贯又是扶了扶额头,没想到雄州竟然连将军都没有。
“算了,你们先去吧。我随处逛逛。”
两人这才回到刚才的位置。
童贯等三人领着护卫在军营里转了一圈。
来到一片营帐之前,却见武器架上的兵刃全部生锈,用手一摸都能沾一手的铁锈。
里面的军士们没有一个在锻炼体魄,练习军阵。
不是躺着休息,就是在做一些闲活。
更有甚者聚众赌博,真是不堪入目。
童贯气冲冲的回了雄州,当即便将知府和冼叫过来痛骂了一顿:“河朔兵马如此不堪,你等罪责难逃。”
和冼倒是光棍:“太师容禀,河北兵马百年未经战事,骄纵怠惰,在所难免。整个北方都是如此。
我等无能,无法整肃军纪。
请童太师责罚。”
他这种耍流氓的方法倒也好用。
我就是不行,大家都这样。
要不你罚我吧。
童贯又不能真的处罚他。
首先和冼是一州知府,不是什么小官小吏。
必须得皇帝同意,才能对和冼进行职位调动。
再者童贯征辽要以雄州为大本营。
强龙不压地头蛇。
和冼怎么也是本地知府。
到时候给他使点绊子他可吃不祝
“算了,知府请回吧。”
童贯遣走了和冼,随后便将自己在河北的所见所闻写成奏折,连夜送到了东京。
那折子写道:“臣仰遵睿训,付以北事,寅夕竭虑,深恐不逮,上辜委寄之重。
臣窃惟复燕大计,昨正月间,女真下中京,余睹(人名)往云:“中契丹分力枝梧女真之际,我乘机会进兵,收复殊省事力,既失此便,巳为后时。”
臣奉诏来北,星夜倍道,於四月二十三日到高阳关,整促行军之备。
即见河朔将兵骄惰,不练阵敌军,百无一用。
其军粮粗不堪食,需用簸萁旋颠,仅得其半。
又多在远处,将输费力。
军器甚缺,虽於大名、开德支到,封椿各件不足、或不适用,至於得地版筑之具并城戍守御之物悉皆无备。
盖河朔二百年未尝讲兵,一旦仓促,责备颇难。
臣近闻易州军民万人延颈引兵以献城垒。
又西兵未来,未敢出应,致彼复疑。”
宋徽宗见了奏折,才知道河北禁军竟然如此不堪。
原本那开国之初,可以和辽军精锐硬碰硬的强大边军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兵员老化,不练军阵。
整天吃掺了土的糠,军器装备也不全。
连守城用的武器都没有。
易州都出城投降了,他们都不敢去接受。
这打起来怎么能行?
只是他现在也没办法帮童贯立刻解决问题。
索性童贯手里还有十万西军。
应该足以应对当下的情况。
这些问题,可以等童贯回来再慢慢解决。
徽宗如此想到。
童贯写这篇奏折也不是相让赵佶给他解决问题,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过后不久,他便再度召集西军诸将。
汇聚帅府商议进军之事。
童贯坐在主位。
其余兵马按东西路分为两边。
一边是以种师道为首的东路军。
一边是以辛兴宗为首的西路军。
和冼也在场旁听。
童贯道:“本帅正欲进军,诸将有策,速速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