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尹却道:“我是大宋的臣子,我在哪,是因为陛下的命令,而不是朝中奸党的意思。
再说了,在中央为官也没什么好的,不如在地方上自由自在。”
王知府十分的豁达,也不知其中有几成是真的。
柴进微微一笑:“好,咱们先不谈论仕途,且说说你对当今大宋皇帝赵官家有什么看法。”
王知府回以微笑:“赵官家?愿他长寿。”
柴进道:“沧州离燕地不远,前者童贯老贼兴师动众,攻伐燕云。
那是丧师辱国,吃尽了败仗。
此事,王兄应该有所耳闻吧。”
沧州离燕京很近。
童贯大军驻扎的雄州前线就在沧州西北方。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王知府通过自己的探马了解的一清二楚。
包括童贯是怎么紧闭城门,强令种师道麾下的大军在城外跟契丹人夜战的。
王知府反问道:“那又如何?童贯一人之错,如何能怪得了皇上?”
柴进反驳道:“童贯此人是如何做到如此高位的,还不是赵官家没有识人之明。
重用这无能阉宦,才导致大军惨败,十数万军士平白被屠。
怎能说怪不了他?”
王知府回应说:“圣上要总览天下大事,总不能事必躬亲,一时之间看走了眼,也是可以原谅的。”
柴进可算是逮到了话头:“一时看走眼,那可不一定吧!
童贯老贼暂且不谈。
高俅,蔡京父子,王黻,杨戬,这些人哪个不是他的亲信,哪个不是民之大贼,国之巨害。
今天大宋朝廷能有如此衰落,天下能有如此混乱,这些人可谓是功不可没。
而提拔任命他们的赵官家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童贯是意外,高俅是疏漏。
这几个大贼都聚在他身边,难道一切就都是巧合吗?”
王知府被柴进逼得哑口无言。
只能嘴硬的说道:“就算如此,我们这些人才更应该尽心尽力辅佐陛下,让他幡然悔悟,一洗朝堂乱象。”
柴进笑道:“等他幡然悔悟,不如等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
到了他肯回头的那一天,大宋朝就离灭亡不远了。
届时,大厦将倾。
岂是一个人幡然悔悟能改变的了的。
我劝王兄还是早日看清现状,莫要执迷不悟。”
王知府半天不说话,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
柴进明白他已经出现了动摇,现在正是攻破他心理防线的最佳时机。
“王兄,沧州有多少守军?”
知府眉眼一抬:“想从我口中刺探军机?门都没有。”
柴进笑道:“这种消息我还用得着问你?这些年来,整个河北的各个州府都被梁山渗透成了筛子。
哪个州府有多少守军,号称多少,实数多少,守将是谁,守官是谁,本事如何。
这些人有什么喜好和厌恶。
我们梁山全都一清二楚。
包括你的沧州府。”
王府尹问道:“你们梁山这么厉害,那还跟我废话干什么?”
柴进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大齐也不想多造杀孽。
再加上王兄却有才学,大王这才派我前来招抚。
若是王兄肯答应归附我大齐。
先不说自己能高官厚禄,享不尽的荣华。
日后有什么胸怀抱负,也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施展。
更重要的是,你可以保下整个沧州府所有军民的性命。
我可以替大王答应,只要你率军投降。
沧州府我们分毫不动。
守军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回家,重做百姓。”
王知府眉头紧皱,心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忽地,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可以投降,但是你也要遵守你答应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