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膳吧，王爷或许有什么事脱不开身。”</p>

燕扶光不是有事走不开，他故意去了一趟长定殿。</p>

熙和帝正在批阅奏折，看见燕扶光过来，笑呵呵命人给他上茶，接着又问起晋王府的三个孩子。</p>

“澜哥儿三岁了，是时候开蒙了吧？扶光你找好夫子没，没有的话父皇帮你。”</p>

“聿哥儿和九哥儿呢？两个小家伙结不结实？有空的话，带他们来和父皇见一面吧，父皇想他们了。”</p>

燕扶光静静听着，手捧着茶盏，一直没喝茶。</p>

“父皇，您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吗？”</p>

熙和帝笑盈盈回答：“怎么会忘记呢？朕就没见过比你还皮的小子！当初要不是有你母妃，朕也奈何不了你！”</p>

熙和帝提起昭贵妃时，眼底并无多大的波澜，好似曾经发生的一切只存在于燕扶光的梦境。梦醒后，他还是最宠爱他的父皇，他的母妃也还活着。</p>

“是啊，只有母妃才能治得住我。”燕扶光轻轻叹气，“父皇，那您还记得母妃的模样吗？”</p>

熙和帝一愣，良久的沉默后才恢复声音：“长定殿还留着许多朕为你母妃作的画，朕一直记得她的样子……”</p>

燕扶光觉得讽刺，熙和帝为多少女人作画过，他简直数不过来。</p>

“儿臣做了个梦，梦见了母妃。”</p>

熙和帝看过来，燕扶光继续道：“母妃在梦里说，她后悔了。”</p>

茶水洒了一手，熙和帝慌乱地擦拭着，试探问道：“后悔什么？”</p>

燕扶光摇头：“不知道，我也猜不出来，所以来找父皇问问，您认为母妃说的后悔针对什么？”</p>

熙和帝哑口无言，他很勉强地笑着：“朕、朕也猜不到。”</p>

燕扶光放下茶盏，站起身：“父皇也猜不到啊，那只能等母妃下次再进入我的梦境时，我仔细问问。”</p>

他从长定殿出来，心中并未感到轻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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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扶光最近很忙，忙得连王府都很少回。</p>

绿卿不刻意去窥探他的行踪，愿意说她就听，不说就不会问。</p>

在燕扶光没有出现的日子里，锦箨院的母子四人照常生活。</p>

绿卿怀孕时燕扶光定下每五日请一次安的规矩延续到了现在，睡了好几天懒觉，今天又是该去倚虹院请安的日子。</p>

路上，绿卿正盘算着如何帮江医女试探试探宁华月，许久不见的方雅和许柔出现在了她面前，她们身边还站着一个很眼熟的人。</p>

“见过魏侧妃，给魏侧妃请安。”方雅和许柔齐声道。</p>

雪儿穿着身旧衣裳，双颊消瘦，整个人丧失了曾经的明媚生机，灰败得如同许久不曾有人踏足的荒凉院子。</p>

“许久不见您，您已经是侧妃了，妾恭喜魏侧妃。”</p>

绿卿很低调，当上侧妃后依旧很少出来走动，除了请安时在倚虹院能隔着距离看看她的侧脸，雪儿并没有机会找她搭话。</p>

“方侍妾、许侍妾和白侍妾也早啊。”绿卿浅浅笑道，“多谢白侍妾。”</p>

当时一同在鹤鸣院当差，雪儿对她并不客气，暗中伙同桃雨和静枫陷害她，这事绿卿可没忘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