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卿就这么听她夸了一长串她女儿，等王夫人意犹未尽地离开时，绿卿脑子里都还是“样貌、才华”。</p>

陈清姿压低声音在绿卿耳畔说道：“又是一个想攀上太子的。”</p>

绿卿恍然大悟，是她想得太少了，居然没发现王夫人特意把女儿带来处处显摆是什么意思。</p>

陈清姿委婉地给绿卿顺毛，怕她吃醋：“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别把她们当回事就好，太子没那个意愿，她们说再多也是白费。”</p>

绿卿好笑：“殿下身边会有更多人，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p>

陈清姿这下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心疼了，男人和女人天生就不一样。说海誓山盟的是他们男人，先违背誓言的也是他们男人，两人纠缠一番下来，心碎的多数是女人。</p>

绿卿摇摇陈清姿的手臂：“不说这个了，那边几个人我不认识，姐姐和我过去陪她们说说话？”</p>

“好，咱们一起去。”</p>

绿卿对那些人好奇，别人也同样好奇她。</p>

太子侧妃魏氏，这个名号常常出现在大家的耳朵里。都说她是最得太子宠爱的女人，说她出身卑微当初为了爬上太子的床不择手段，说她命好给太子生了三个儿子……</p>

绿卿走在花园里，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会往她身上汇集，好像她才是最美的那朵花一样。</p>

可她能感受到善恶，这些视线中，许多都不是善意的。不过她不在乎，因为她们即使对她多有揣测，也因着太子侧妃的身份只能对她低头。</p>

季夫人神情复杂地看着绿卿和陈清姿游刃有余地招待这些宾客，她在角落里回想曾经季明珠当侧妃时的样子。</p>

本来她没有心情参加任何宴会，可她还是来了，因为这里有她女儿在。</p>

季夫人在角落里观察了好久，趁着人不注意，让身边人去找季明珠的下落。</p>

府上面积很大，季夫人找得满头大汗，才在距离花园很远很远的破败院子里找到季明珠。</p>

她们母子好长时间没见了，季夫人瞪大双眼，死死咬住手指，才没让哭嚎声泄露。</p>

季明珠没有一点生气地趴在简陋的床榻上，阳光从破旧的窗户里照进来，灰尘清晰可见。</p>

季夫人狠狠哭了一场，怀里抱着的季明珠很少给她回应，像是已经认不得自己的娘亲了。</p>

“我的明珠，娘亲的明珠，你的命好苦……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做事那么冲动……”</p>

季明珠怔怔地转动几下眼珠，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她娘亲，她以为这辈子她们母女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p>

“娘亲……您怎么来了？”</p>

“……赏花宴，我来看你。”</p>

“赏花宴？”季明珠怔愣地看向窗外，那些欢声笑语仿佛纷纷插上翅膀向她飞来，她身上更疼了。</p>

季夫人心痛不已，搂住季明珠喃喃道：“会好起来的，会的，娘亲不会放弃你的，谁放弃你，娘亲都不会放弃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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