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眼尾通红，鼻头也红。</p>

颜望舒还是第一次见温冉哭。</p>

以前，他也有好几次以为她哭了，实则都没有。</p>

就那样，他都很心疼。</p>

可刚才，她哭得那么凶，他也只是停了一瞬，看见她泪眼婆娑怯生生的看着他，发丝全部被打湿贴在脖颈上，他完全被心里的阴暗掌控。</p>

他像是要把最纯洁纯净之人拖入旖旎的沼泽中，想要她欢愉到无助，欢愉到痛苦，欢愉到失控。</p>

可他现在理智回来了，他又无比心疼了。</p>

颜望舒把温冉放进浴缸里，温柔问：“想泡一会儿吗？”</p>

温冉不太想理他，只弱弱的‘嗯’了一声。</p>

泡着热水很舒服，温冉舒服的睡着了。</p>

但她能意识到颜望舒后来把她捞起来，擦干，抱回床上睡觉。</p>

意识也只到这儿，她太累了。</p>

第二天清晨，温冉感觉床铺在微微动，她蹙着眉虚开又涨又肿又酸又涩的眼睛。</p>

很暗。</p>

跟昨晚一样，只开了一盏床头灯。</p>

她又困乏的合上眼皮。</p>

颜望舒起床，在温冉额头亲了一下。</p>

后来，他梳洗完离开房间时又在温冉额头上亲了一下。</p>

温冉没搭理他，沉沉的又睡过去。</p>

可是梦境却无比清晰。</p>

他低头亲吻她额头，鼻尖，唇瓣。</p>

像安抚。</p>

他又亲她耳廓，把她哄得软成一滩水。</p>

他的温柔到这里结束。</p>

他比她预想的还恐怖，比她以前通过其他途径所了解的还恐怖。</p>

温冉睁开眼皮，房间里还是黑黑的一片。</p>

她感觉好饿啊。</p>

她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p>

刚才那根本不是梦。</p>

明明就是她昨晚经历的，又在脑海里一丝不差的上演一遍。</p>

温冉从床头柜上胡乱摸到自己手机，打开一看，已经快九点了。</p>

可是她还想睡，但太饿了，她怕胃又疼。</p>

她打开床头灯，起身穿上颜望舒提前准备好的衣服，然后去阳台边拉开窗帘，瞬间的强光，温冉感觉自己的眼睛要爆炸了。</p>

她转身去洗手间照镜子，她的眼睛果然很红很肿。</p>

温冉简单洗漱后从洗手间出来，走到房间看见颜望舒。</p>

他正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他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个黑色托盘，托盘里面有吐司，火腿，煎蛋，牛油果泥，肉松和一杯牛奶。</p>

也算是丰盛的早餐了。</p>

颜望舒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向温冉：“还以为要把你叫起来吃早餐。”</p>

温冉没搭话，任颜望舒牵着自己坐到沙发上。</p>

颜望舒主动变成服务生：“吃吐司吗？”</p>

温冉点头。</p>

颜望舒拿起一片吐司，又问：“火腿？”</p>

温冉摇头。</p>

“鸡蛋？”</p>

温冉点头。</p>

颜望舒把鸡蛋放到吐司上，又问：“肉松？”</p>

温冉摇头。</p>

“果泥？”</p>

温冉还是摇头。</p>

准备了这么多样儿，她只要了鸡蛋，颜望舒也没说什么，合上另一片吐司，递给她。</p>

温冉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吃。</p>

颜望舒就坐旁边看着。</p>

他以前还能正视她，现在总想起不该想的，又开始心猿意马。</p>

颜望舒轻咳一声，收回视线，伸手把热牛奶递上去。</p>

温冉接过来喝了一口，又低头慢条斯理的吃吐司夹鸡蛋。</p>

她的头发披在肩上，柔柔顺顺的垂到胸前。</p>

颜望舒帮她把发丝别到耳后：“好吃吗？”</p>

温冉点头。</p>

颜望舒眉梢动了动，大手覆在温冉后脑勺上，俊脸凑近，语气暧昧带着哄意：“宝贝儿，说话呀。”</p>

这话一落，温冉心尖都颤了颤。</p>

这是她第二次亲耳听见他嘴里吐出‘宝贝儿’这个称呼。</p>

第一次，是昨晚。</p>

当时他还是温柔的，他在她耳边哄她，叫她宝贝儿，叫她放松，说他动不了。</p>

只是后来……</p>

温冉意识回来，耳根烫烫的，心跳也加快。她把半个吐司放下，里面的煎蛋剩一半微微露出来。</p>

她说话：“饱了。”</p>

颜望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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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