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宁想到他前些天那样欺负她、羞辱她，一股酸涩涌上心头。</p>

她别开脸，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着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永远都不可能跟你有什么结果。所以，你不要对我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不要给我痴心妄想的机会。算我求你！”</p>

顾衍深漆黑的眸光中透着认真，仿佛看到了她心底，“不是只把我当做金主吗？既然如此，何必这么在乎我的态度？”</p>

温冉宁下意识的辩解道：“我什么时候只把你当作金主了？”</p>

顾衍深蹙眉道：“难道不是你跟宋央说的？你不会跟她抢我，你只是把我当作金主而已。这是你自己说的话吧？”</p>

温冉宁错愕了一下，后来想到那次宋央父亲住院时，她来办公室找她。</p>

宋央当时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宣告着主权，温冉宁也知道顾衍深跟她结婚只是觉得她好拿捏，以后也好甩掉。</p>

温冉宁除了轻描淡写的把顾衍深形容成金主，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让他们知道，她不会对顾衍深死缠烂打，她不会纠缠他。</p>

温冉宁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哽咽着说：“她是你喜欢的人，而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除了这么说，我还能怎么办？我也想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啊！”</p>

说到最后，她从喉咙里发出细微又绝望的呜咽声，听得人着实揪心。</p>

一股懊恼从顾衍深心底翻涌出来。</p>

他什么都没有说，却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轻抚着她颤抖的脊背，道：“宁宁，对不起，对不起……”</p>

他不停地跟她道歉。</p>

以前他把自己无法跟宋央在一起的原因全都归结在她的身上。</p>

现在想来，温冉宁什么都没有做错，结婚是他答应奶奶的，可结婚之后，她却承受着他的不满和冷暴力。</p>

想到自己这大半年来，对她所做的一切，顾衍深愈发自责和内疚。</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道歉，温冉宁突然间在他怀里痛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似的，拼命地捶打他。</p>

“顾衍深，我讨厌你！我讨厌你！都是你不好！”</p>

顾衍深没有躲，任由她捶打着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疼。</p>

他低低地说：“是我该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答应过奶奶，要好好保护你，可我却没有做到。你讨厌我，是应该的。”</p>

温冉宁到底是虚弱的。</p>

打了他几下，就觉得没力气了。</p>

顾衍深重新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等你康复了之后，想怎么打怎么打，嗯？”</p>

温冉宁心中酸楚的不行，吸了吸鼻子，道：“你不要这样对我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你这个样子，我就会忘记身份，忘记我们俩之间的差距。而且，我都签了那个离婚协议，答应你妈妈了。”</p>

顾衍深将她手机摸过来，打开相册，对她说：“离婚，你舍得吗？难道离了婚以后，你天天对着相册想我？”</p>

一丝错愕闪过温冉宁的脸颊。</p>

想到自己偷偷拍了他这么多的照片，她就有种被人戳破秘密的窘迫和难堪。</p>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p>

来电显示没有名字，是个陌生号码。</p>

顾衍深已经猜到了打电话的人，他对她说：“你先按扬声器，一会儿我怎么写你就怎么说。”</p>

温冉宁虽然疑惑，但还是接了电话。</p>

“喂，请问您是哪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