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夕的手掌,宽厚略带薄茧,让人莫名地心安。苏芩秋没有犹豫,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p>
顾泽夕稍一用力,带着她骑上了白马,疾驰而去。</p>
待得远离宫门,顾泽夕才放慢了速度:“为何要求本侯拒绝你的求婚?此举属实多余。即便本侯不表态,皇上照样不会同意。”</p>
苏芩秋正要回答,一名暗卫影子般落于马前——“苏小姐,夏蝉处的人撤了。”</p>
暗卫说罢,又跟影子一般消失不见。</p>
苏芩秋扭过头,冲顾泽夕一笑:“侯爷现在知道,此举并非多余了?”</p>
顾泽夕拒绝娶她为正妻,皇上才会放心。她可不想时时处处有人盯梢。</p>
顾泽夕颦眉,他与将士们在战场流血流汗,拿命换皇上的千秋功业,皇上却在忙着盯梢他的前妻,只为阻止他们破镜重圆?</p>
前尘往事,他已不记得,但仅此一件事,就让他不禁扪心自问:值得吗?</p>
这一问,让他变得沉默,直到把苏芩秋送回家门口,也没再说一句话。</p>
因为打了胜仗,各个将领竞相设宴。信阳侯府更是大肆操办,好好地热闹了一回。</p>
苏芩秋把拓跋栀介绍给了苏宝栋,至于两人能不能成,就得看他们的缘分了。</p>
接连吃了好几天的酒席,苏芩秋终于闲了下来,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贺兰鲲。</p>
“师父!”苏芩秋又惊又喜。</p>
“师父!”安哥儿有样学样。</p>
“臭小子,我是你师公!”贺兰鲲把安哥儿倒拎起来,逗得他咯咯地笑。</p>
苏芩秋亲手给贺兰鲲倒了茶:“师父怎么突然来熙朝了?”</p>
那还不是因为她!贺兰鲲给了安哥儿一把木头做的小刀,哄他上外头玩去了。</p>
他接过苏芩秋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前几个月,你写信让我支援宁远侯粮草,那时他还没失忆,跟我见了一面。他告诉我,因为你师兄从中作梗,导致他误会了你和安哥儿好久。我且问你,这件事是真是假?”</p>
“是真的。”苏芩秋点头。</p>
贺兰鲲把茶杯重重地一顿:“难怪宁远侯因胎记下狱时,他没给我传消息,原来早存了私心了。”</p>
他生完沈知书的气,又骂苏芩秋:“他干出这种事,你怎么没当面去质问他?”</p>
苏芩秋沉默良久:“我不想跟他撕破脸。”</p>
她还记得,上一世时,沈知书是因她而死。她欠沈知书一条命,她不愿意跟他反目成仇。</p>
“你舍不得撕破脸,那我去!”贺兰鲲起身就走。</p>
“师父,不行!”苏芩秋拦住他,把皇上和昭乐公主的事说了,“师兄知道安哥儿是宁远侯的儿子,万一他狗急跳墙,跟皇上告密,安哥儿会有危险。”</p>
那难道就这样算了?他教出的不肖徒,总得清理门户。贺兰鲲思索片刻,道:“那我把他带去大宛,此生不会再许他回熙朝。”</p>
这样……也好。苏芩秋同意了。</p>
贺兰鲲马上去找沈知书,声称他在大宛也开设了一家杏林堂,急需他去坐诊,让他把熙朝的杏林堂交给苏芩秋,然后跟他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