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有什么可怕的，活人比鬼怪更可怕。”</p>

柳氏时常过来祭拜，棺木也擦拭的干净，程卿没看出什么名堂，不过她细细摸过棺木周遭，有两颗钉子凸起的位置不对劲，真的有人在程知远入殓后又开过棺？</p>

“那么，验尸就是真的了……”</p>

除了把女儿假装成儿子长大，作为一个父亲，程知远没什么不称职的地方，起码对‘程卿’来说是这样，在家里四个孩子中，程知远给了‘程卿’更多的关爱！</p>

那些记忆程卿都有，她感同身受。</p>

“原来您是被人毒杀的。”</p>

“除了申冤，还要揪凶，您放心，这两件事我都会做。”</p>

死亡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自杀和被人毒杀却区别很大，指望老天爷惩罚凶手，那还不如程卿自己动手。</p>

她给程知远上了香，自己慢慢走出义庄。</p>

不知何时飘起了雨，司砚打着一把伞，低眉顺眼的等在义庄门口，看见程卿出来，赶紧将伞撑过她头顶，情愿自己湿着，也不让程卿被雨淋。</p>

程卿来义庄明明没有通知过任何人，如此贴心的小厮是五房的……是了，在南仪县发生的事，只要程五老爷想知道，那就没什么能瞒得过他。</p>

“卿少爷，五老爷他——”</p>

司砚欲言又止。</p>

五老爷将他和司墨拨去伺候程卿，他们自然要听程卿的命令。</p>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成了程卿的人，身契还在五房，他们还要听程五老爷的吩咐。</p>

五老爷的吩咐，高于程卿的意愿……</p>

程卿年纪虽小，却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对此虽没意见，却也没有真正信任他和司墨，这就是令司砚尴尬的地方。</p>

好在程卿今晚并不在乎细节，她把脸上的雨水抹去，只对司砚提了一个要求：</p>

“我要见五叔爷，明天都不行，只能是今晚。”</p>

南仪县真不大，小半个时辰后，程卿就出现在了五老爷的书房里。</p>

她面前有一杯热茶，程五老爷沉着脸看她。</p>

“卿哥儿，你已有十天未去书院，你可还记得自己要科考入仕的志向？你是个有志气的孩子，但你要学会分清轻重！”</p>

“叔爷，您是怕我耽误了学业，还是想问这十天我跟着孟师兄去了哪里……叔爷，我很想告诉您，但我不能说，族里待我不错，您和叔祖母对我们孤儿寡母关照有加，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保证不会连累族里，真要有那么一天，叔爷可以逐我出族，我不会怨您！”</p>

有什么好说的。</p>

邺王世子来南仪，五老爷肯定知道了。</p>

不过看破不说破，不管邺王世子要做什么都与南仪程氏无关，只是程卿自己和邺王世子的交易。</p>

程卿自觉是为南仪程氏考虑，却将程五老爷气得拍了桌子：</p>

“你小小年纪哪知凶险，孟怀谨也是胡闹，你们两个以为自己攀上了不起的大人物，却忘了‘与虎谋皮’四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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