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来京城后，和孟怀谨越来越熟悉了，以前孟怀谨还叫她名字，叫她程师弟，现在有时也叫她小郎。</p>

宁妃和四皇子倒霉，和大皇子争夺太子之位的竞争者又少了一个，宫中的形势也会变化，程卿若想替程蓉报仇，这还真不是好事。</p>

程卿从孟怀谨的话里听出点别的味道：</p>

“师兄你看好五皇子？”</p>

孟怀谨没把话说死。</p>

“这次‘厌胜案’，给我的感觉就像你遇袭那次，我们以为已经查出了真相，甚至无限接近了真相，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五皇子会不会起势，还要看萧云庭有什么打算。”</p>

萧云庭的确很奇怪。</p>

真有那么好心，只给程卿创造机会吗？</p>

这人接下了千秋宴的差事，又主动揽事要调查“厌胜案”，却又低调行事，把舞台让给了程卿发挥。</p>

在慎刑司那几日，因为处处被萧云庭捧着，程卿与这人共事，甚至会有酣畅淋漓之感。</p>

虽然程卿很快纠正了这种错觉，再三提醒自己不能丢下对萧云庭的防备，此时想起来仍然不寒而栗——萧云庭不仅智商高，情商更高，如果他刻意要讨好谁，当事人很难有定力拒绝。</p>

程卿能始终保持警惕，因为她并不是真的只有十七岁。</p>

那么五皇子呢？</p>

五皇子从前不受人重视，如今生母又走了，萧云庭若是趁虚而入摆弄五皇子，会很容易吧。</p>

孟师兄把五皇子和萧云庭放在一起提及，一定是发现了这俩人之间有联系。</p>

程卿很疑惑，“萧云庭处处都要掺和一脚，他到底图什么呀？”</p>

想要拥立新帝？</p>

想要操纵朝政？</p>

反正也没几年好活了，舒舒服服享受人生不好么。</p>

孟怀谨预测五皇子会起势，程卿不太抗拒，她与五皇子无冤也无仇，五皇子也没表现出特别极品的地方。</p>

从程卿个人的观感来说，五皇子上位，她是可以接受的。</p>

除去没怎么接触过的二皇子，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程卿都不喜欢，四皇子要倒霉了，有个五皇子和大皇子、三皇子相抗衡也不错。</p>

程卿和孟怀谨在说萧云庭时，萧云庭也在说程卿。</p>

“小蓟，你说一个前程似锦的年轻人，为什么要自己吞服毒药呢？”</p>

小蓟不知萧云庭嘴里的年轻人是谁，但世子发问，她谨慎回答：“婢子猜测，世子您说的年轻人或许并不知自己吞服的是毒药。能好好活着，谁想死呢，那年轻人可能是被人给蒙骗了。”</p>

被人给蒙骗？</p>

程卿精得像猴，多次有意或无意的避开了别人给挖的坑，萧云庭有时都怀疑程卿不止十七岁，他到现在都还没把程卿骗上船，谁有本事能骗程卿自己服毒？</p>

萧云庭不太想承认有人比他更有本事。</p>

剔除小蓟说的可能，就只剩一种猜测：程卿知道那是毒药，不知为了什么缘故，自愿在服毒。</p>

意识到这点，萧云庭心痒难耐。</p>

他对程卿还是不够了解啊，这可能就是他始终无法掌控程卿的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