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孙两家今日在城里相看，也不知萧云庭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或者整个京城，哪只苍蝇下了蛋，萧云庭都能知道？</p>

“真要办喜事，肯定请世子喝喜酒。”</p>

“那就谢谢程大人邀请了。”</p>

萧云庭和程卿在宫门错身而过，程卿没有和对方多交谈的兴趣。</p>

程卿回家后，柳氏她们早回来了。</p>

“母亲，您觉得茂国公府的人怎么样？”</p>

孙栩怎么样，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好不好相处，程卿都很关心。</p>

“国公夫人不苟言笑，性子有些严厉，世子夫人贞静大方，瞧着挺好相处。至于孙栩，身材高大，脸晒得黑，倒瞧不出他在想什么。”</p>

柳氏和茂国公府的人第一次见面，没有妄下判断。</p>

要说做亲家，当然是董夫人那样的最好，不过世上又能有几个董夫人？</p>

柳氏要说的还不仅是茂国公府：“孙家人到了没多久，我们又碰到了郡王府的人。”</p>

“郡王府？”</p>

“就是荥阳郡王。”</p>

程卿皱眉，“我已经回绝了荥阳郡王，程、孙两家相看，他去做什么？”</p>

柳氏的心也不踏实。</p>

“不像是来破坏相看的，就是有个年轻人坐着马车经过，看见了孙栩，特意下车和孙栩打招呼——”</p>

一开始是和孙栩打招呼，又顺理成章给茂国公夫人请安，顺便给柳氏问了好。</p>

柳氏不认识对方，还是年轻人走了，茂国公夫人说年轻人就是荥阳郡王，茂国公夫人瞧上去比柳氏更吃惊，国公府似乎与荥阳郡王并无来往。</p>

那就是冲着程家来的。</p>

程卿不知道荥阳郡王搞这么一出是为什么，她问程慜对孙栩是个什么想法，程慜把婢女屏退，压低声音道：</p>

“小郎，我看那孙二公子偷看了二姐姐几次，把二姐姐脸都看红了，他俩是不是像大姐和董姐夫一样，算是互相中意啦？”</p>

程卿一噎。</p>

今日相看的人，明明是程慜和孙栩啊，结果孙栩和程慈看对眼了？</p>

程慜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程卿瞧着她一脸不在乎，也觉得奇幻：“三姐，你一点都不生气？”</p>

程慜摸不着头脑：“我应该生气吗？”</p>

额，不应该生气吗？</p>

别家常有一屋子姐妹为了抢夫婿翻脸的，自家两个姐姐是不是太和谐了。</p>

程慜完全被程卿给说懵了，结果是程卿搞了乌龙，程卿以为今天是孙栩和程慜相看，毕竟皇后一开始保媒就是这样安排的，可程卿拒绝了荥阳郡王，程慈没有着落，茂国公府托中人上门议亲，原本就是说的程慈。</p>

姐姐还未议亲，哪有嫁妹妹的道理，哪怕程慈、程慜两个是同一天出生的双生女，也得按照这个规矩来——程慈和孙栩？二姐话不多，孙栩也话不多，这俩人婚后怎么交流啊！</p>

程卿是杞人忧天。</p>

第二天，茂国公府那边反馈，孙栩很满意程慈，如果程家同意，茅国公府就要走议亲的程序了。</p>

程卿恍恍惚惚的，茂国公府也太有行动力了吧？</p>

柳氏想捶她，“孙家二公子已经及冠了，你二姐也有十九岁，早点定下来，两家把三书六礼走完，真正成亲至少要几个月以后了。”</p>

程慧和董劲秋从定亲到成亲很急，是董劲秋要上京赶考，一般人家筹备婚事的确要几个月。</p>

程慈和程慜是年纪拖大了，若两人才十五六岁，为婚事筹备个两三年都正常。</p>

程慈不反对，孙栩满意，程、孙两家很快就定了亲，便对外通知了亲朋好友。</p>

程慈要嫁入茂国公府，程六夫人秦氏很不解：</p>

“程卿家是怎么选的，茂国公府在京里没什么存在感，若是为了爵位，程慈要嫁的是茂国公的二儿子，袭不了爵，程卿和柳氏图什么？妾身给她们找的亲事，她们倒挑三拣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