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吓的差点把手机摔了出去。</p>
毫无防备。</p>
手机里的惨叫持续了十几秒，然后被人挂断，传来忙音。</p>
辛甘心有余悸，连忙把画室的灯都打开了，这才感觉好些。</p>
她捡起手机查看了下，那号码是本地的，尝试拨打了过去，打不通了。</p>
也不知道是谁搞的恶作剧。</p>
辛甘安慰自己是巧合，缓了缓，才拿了车钥匙包包走出画室。</p>
走出画室，上了车，她看着没有人的街景，还是忍不住拿手机拨打了程究的号码。</p>
她很想很想听他声音，也许听到他声音，她才能驱散刚才的恐惧。</p>
就响了一声，辛甘摁断了通话键，浑身没了力气似的趴在方向盘上。</p>
这么晚，他估计不太方便接。</p>
辛甘不想影响他的工作，还是不找他了。</p>
……</p>
回到家，休息了一晚上，辛甘第二天起床，头重脚轻，嗓子吞咽困难，轻微咳嗽。</p>
吃早饭的时候，辛父也在，看她脸色不佳，问道：“昨晚回来的很晚？”</p>
辛甘：“没有。”</p>
“画室这段时间很忙？你脸色看起来不好。”</p>
“昨晚吹风了，有点小感冒。”</p>
“画室要是忙不过来，再请几个人，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做。”辛父点到而止，简单聊了几句，话题绕到了程究身上，问她：“程究这段时间怎么样了？怎么没听你主动提过他。”</p>
辛甘不太自然，说：“应该还好吧。”</p>
“听你这口气，像是不知道他的情况。”</p>
辛甘摸了摸耳朵，当着辛父的面提程究，多少有些难为情，说：“也不是，就是联系的不多，我有点忙。”</p>
“忙是要忙，该联络还是得联络。”辛父出发点是为了她好，才会这样说。</p>
辛甘吃着早餐，一边听他说。</p>
辛父：“婚姻需要两个人努力维持，单单靠一个人，是维持不下去的，辛辛，程究对你很好，我们都看得出来，你不能让他单方面付出，你也要及时给予回应，这一来一往，才能走的下去，走的远。”</p>
“我知道了。”</p>
“有时间不忙的时候，还是要主动打电话联系程究，要互相扶持。”</p>
说是这样说，辛甘还是没有打程究手机。</p>
这天，辛甘到了画室没多久，沈如心带着可可来了。</p>
学生都是下午才来画室，这会画室没什么人，除了一些老师在准备教案。</p>
辛甘给可可倒了一杯果汁，逗了逗她。</p>
沈如心看了一圈下来，说：“后悔吗？”</p>
辛甘不解，疑惑眼神望着沈如心。</p>
“放弃移民，放弃国外的一切，回到墉城，一切重新开始。”沈如心一直想问她，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会没什么人，看辛甘的画室慢慢步入正轨，她也跟着高兴，终于也能放心了。</p>
辛甘说：“也谈不上哪里后悔，只是重新规划，以后是怎么样，总会跟预想的有偏差。”</p>
“包括和程究结婚？这不在你的预想范围内。”</p>
辛甘笑笑，不语。</p>
可可喝完了果汁，蹭上来缠着辛甘，嚷着：“姨姨，我想吃小熊饼干，饿饿。”</p>
沈如心捏她脸颊：“饿什么饿，不是吃过午饭吗，还饿。”</p>
可可不满意嘟嘴：“妈妈坏坏，克扣可可的零食，还是姨姨好，可可今晚要跟姨姨睡。”</p>
沈如心无语：“就你狗腿子，尽会讨好姨姨，但是今晚不行哦，姨姨要忙，改天再和姨姨玩哦。”</p>
可可不高兴了，开始委屈啜泣，光打雷不下雨，表情悲伤，眼泪硬是没掉一颗。</p>
辛甘拿了糖果哄她，可可见到糖果才高兴了。</p>
沈如心无可奈何摇头，跟辛甘说：“还记得那个潇涵吗？”</p>
潇涵？</p>
辛甘点头：“怎么了？”</p>
“你之前不是在宋臣公司跟她闹不愉快？她是不是找你麻烦？”沈如心可是去过公司的，公司的人事总监还是她朋友，她想知道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p>
辛甘说：“表姐，你都知道了？”</p>
“能不知道吗，真当我只是家庭主妇，什么都不知道？”</p>
辛甘笑了笑。</p>
“那个潇涵，前几天在公司出洋相了，公司要把她辞掉。”</p>
辛甘自从离职后，再也没关注过这种消息，突然听沈如心提起，有些吃惊。</p>
“说你走后门进公司，污蔑你是小三的人都是潇涵，我当时就该想到以你的性格进公司肯定会被欺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怎么说都要一段时间，这个潇涵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也是，出了这事第一时间不跟我讲，还在公司白白受了气。”</p>
“潇涵勾搭了公司一个副总，发暧昧短信，被副总老婆发现了，他老婆直接去公司，叫了人事，点名道姓辞退她。昨天宋臣跟我说这事，还问了你现在这会在做什么。”</p>
辛甘唏嘘，并不同情潇涵，这也是她自己种的因，结的果。</p>
沈如心拍了拍辛甘的肩膀，说：“我知道你不是个惹事的人，但是有时候，太过沉默，是一定会被人欺负的。”</p>
辛甘抿唇，忽地想到了江棠。</p>
江棠当初以为她好欺负，在她跟前趾高气昂，处处看不起她。</p>
这会程究回去了，也不知道江棠……</p>
刚结婚没多久就异地，总归不太好，他们俩感情也不是特别稳定，她不确定程究经不经得住诱惑，会不会……</p>
辛甘忍不住胡思乱想，这完全不像她的性格。</p>
优柔寡断，迟疑不定。</p>
甚至对程究动了心，也不敢承认。</p>
她顾虑的太多，稍不留神，还是栽了。</p>
……</p>
送走了沈如心和可可，一直忙到深夜，画室的学生都走了，其他员工也都下班走了，剩下辛甘在小小的办公间里坐了很久很久。</p>
最后，她拨通了程究的手机号。</p>
不过他没接，她猜，应该在忙。</p>
几分钟后，程究拨打回来了。</p>
辛甘心跳如雷，这下不接不好，只能接听。</p>
“辛甘？”</p>
辛甘拧着眉，有万千愁绪，一时间难以启口，只能很轻应了一句：“恩。”</p>
“有事？”这么晚，打电话给他，响了一声就挂了，显然是有事。程究走到角落，稍微软了声音，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这么晚还不睡。”</p>
辛甘垂了垂眸，咬唇，眼波潋滟。</p>
“怎么不说话？”程究又问。</p>
辛甘被他温柔的声音迷昏了心智，脱口而出，问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听你的声音。”</p>
这话说出口，她顿时觉得自己不好意思，有点小娇气。</p>
“听哪种声音，恩？”</p>
“你还有什么声音？”</p>
“你没听过的挺多。”程究在浴室正要洗澡，脱了上衣，刚开水龙头就听到手机响了，走出来拿手机看了眼，是辛甘的，他就连澡都不洗了，站在窗户边接电话，“要什么场景的，我给你来个现场活。”</p>
辛甘是成年人，怎么会听出来他在说什么话。</p>
她捏了捏耳朵，说：“好啊，你来。”</p>
“真来？”他声音悦耳，还有笑意。</p>
“恩，真来。”她也不慌了，胆子大了，跟他开玩笑。</p>
程究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留着见面真枪/实/弹上，到时候，你别求我。”</p>
辛甘面红耳赤的，咳了咳，也不知道怎么的，聊着话题就跑偏了，还不能回头的那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