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实在漂亮。</p>
更别提,流露眼下这种柔顺依恋、全情牵系一身的神态。</p>
姜念不大敢看他。</p>
韩钦赫察觉她的异常,捧起她面颊问:“怎么了?”</p>
她也只是摇头。</p>
“我在想……”她揪紧男人手臂处的衣料,“我们是不是该,分房睡两天。”</p>
男人先是紧张,小臂欲往下探,“我弄伤你了?”</p>
“没,”又被姜念慌忙扯住,“没有的。”</p>
她又不是纸糊的,都没动真格,哪至于伤了她。</p>
怀中明媚小脸神色暗淡,韩钦赫想到什么,低唤一声:“姜念。”</p>
“嗯?”</p>
“我也没逼迫你的。”</p>
她没法否认,望见男子脉脉眉宇间尽是透彻。</p>
“你要是不喜欢,不愿意,早推开我了不是吗?”</p>
换言之,她分明也喜欢、愿意,不过是又想逃避了。</p>
请教完床笫之事,友人曾搭着他肩头笑言:好好参悟,要走到女人心里,这就是捷径。</p>
韩钦赫却不以为然。</p>
肉欲的纠缠,无非是烙在她心口的吻痕,总会逐日淡去。</p>
他极其明白,首要是走正途,其次才是辅以手段,例如,叫她的身体忘不掉自己。</p>
“没关系,”他缓声开口,“没人逼你承诺,我也说了,你和我在一起只为高兴,不要有那么多负担,好吗?”</p>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可以只为高兴就做到这种地步,那姜念或许也会敞开心扉,忠于自己的身体。</p>
可韩钦赫分明不是。</p>
他在织一张网,放低姿态迷惑自己,只是为了一网打尽。</p>
而更可悲的是,她不排斥,甚至懒怠地陷在里头,几乎不愿挣扎。</p>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p>
姜念叹口气,只说:“我该起来了。”</p>
男人没有纠缠,卸去手臂力道。</p>
早膳后姜念对他说:“先前我有三千一百两放在你那儿,这样,你就算我一万六千九百两本金。”</p>
本金少些,每月一分的利息也少,韩钦赫明白她的意思。</p>
“可以是可以,但你手头不留点现银吗?一千匹布料,布庄可放不下,你还要租货仓的。”</p>
姜念差点忘了这茬,“那行,凑个整算我一万八千两。”</p>
一千两用来打点琐事,应当够了。</p>
韩钦赫也点头。</p>
月底前要给邱老板一个准数,姜念不怎么出房门,也没再提起让韩钦赫搬回去,只一门心思扎在那批货上。</p>
男人端午膳进来时,见她扶额苦恼,便给出一点提示:“我们这行呢,货多积压时会用一个办法。”</p>
“什么办法?”她仰头去看人。</p>
“薄利多销。”</p>
不求利润高,但求多卖几件。</p>
姜念略经思索便说:“不行。”</p>
“除去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买宋锦制衣裳,多是朱门绣户出来的人,我卖三十两还是三十五两,她们都会买的。”</p>
“有道理,”男人拉开桌边圆墩,又说,“过来吃饭了。”</p>
这桩事不解决,姜念始终忧心忡忡。</p>
实在忍不住问他:“你要我盘下一千匹,心里是有主意把它们卖出去的,对吗?”</p>
“自然。”</p>
姜念扶住碗,望着他不说话。</p>
男人定定咀嚼片刻,忽然说:“我想和你再赌一次。”</p>
“赌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