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想起他先前闹出来的事儿，随口说着：“你不也一样，还惹一屁股风流债。”</p>

“哪儿有，”他似不服，“我身后干净得很，不信你看。”</p>

姜念真往他身后去看，却见他一只手背在身后，攥着的油纸不知包着什么。</p>

“什么东西？”</p>

接到手里还是热的，拆开便是一阵油炸的面糊香。</p>

见她亮着眼睛望向自己，男人扬了笑，“刚刚看见路边有人卖油墩，就买两个给你尝尝。”</p>

他凑近些，修长指节递到跟前，“这个是甜的，这个放雪菜是咸的。”</p>

姜念干脆各咬一口，评一句：“咸的好吃。”</p>

“那你把甜的给我，我换给你。”</p>

他给自己也买了两个，颇不讲究地捻走姜念咬过那个，又从自己油纸包里换一个进去。</p>

姜念盯着他被油浸润的指尖，一时没顾上再动嘴。</p>

直到他就着自己咬过的缺口，极为自然地吃下半个，姜念才又埋头吃起来。</p>

想起香痕，却见她手里也捧着，闻了闻，正小心下口。</p>

“那我们回去吧。”</p>

韩钦赫说：“这到饭点了，不买点菜回去做饭？”</p>

说到做饭，姜念嘴里那口东西咽得艰难，转头跟香痕面面相觑。</p>

“不买了，我吃这个就饱了。”</p>

韩钦赫却看得分明。</p>

“没人会做饭？”</p>

香痕立刻说：“我可以学！”</p>

“行吧。”</p>

他又带着两人往集市走，到这个时辰菜农大多收摊了，他挑挑拣拣，又捏准商贩急着出手，用特别低的价钱买下一条鱼、二斤肉，挑素菜还顺了一把葱几颗蒜。</p>

“调料家里有，鱼想怎么吃，清蒸还是红烧？”</p>

姜念跟在人身侧说：“红烧！”</p>

一回家男人就往厨房里钻，姜念在自己屋里和小狸花玩闹，想了想，还是抱着猫儿去找他。</p>

油锅刚烧热，腌制好的鲫鱼掼下去，飞溅的油星燎得他手臂冒红。</p>

姜念看得分明，他仿佛无所知觉，等了片刻，握着木铲给焦香的鲫鱼翻面。</p>

油烟势必呛人，他抬手拨两下，仍旧认真盯面前的铁锅。</p>

姜念始终没上前，甚至没惊动他，小狸花也很乖，窝在怀里享受她的抚弄，眯着眼昏昏欲睡。</p>

没人打下手，韩钦赫一连炒了两道菜，一边还煲着汤，等全都弄完，才注意姜念蹲在一边。</p>

“别玩了，过来洗洗手，吃饭。”</p>

原本有两个油墩垫着，还不怎么觉得饿，甫一闻到饭香，姜念肚里又空落落的。</p>

放了怀里猫儿又洗过手，她率先端起酱色浓郁的鲫鱼，摆到了外边方桌上。</p>

男人取了围兜，盯着她殷勤地跑来跑去，眼边泛起笑意。</p>

正要去拿碗筷，便见香痕已取了跟上。</p>

姜念坐中间，一左一右围着韩钦赫与香痕。</p>

她率先夹了一筷鲫鱼送进嘴里，葱香、酱香扑鼻，不待点评又立刻夹了一筷。</p>

“你怎么这么厉害。”</p>

被她崇拜绝非易事，男人唇角都压不住，只说：“厉害的多着呢，你不知道罢了。”</p>

买鲫鱼的时候，还顺了几条小鱼，饭后姜念看他晒在院里，小狸花一直凑在边上，就等着改善伙食。</p>

“你给它起个名字吧。”韩钦赫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