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已经没办法去留住自己了…”
一个女人回头,她眼神看起来十分的哀婉悲凉。泪眼婆娑,欲说不欲言~
“阿骁…”
一人惊坐起,天已蒙蒙亮。
男子推开身侧的合窗,自言自语,“她到底叫没叫我的名字,梦里那女子…认识我?不是我吧,我好像…看没看清她。”他叹了口气,看身下,微微薄汗,“我怎么睡在榻上了,这榻上的小几怎么去地上了?”他看着歪倒在地上的小几,心想是自己踢下去的?可那么大动静都没惊到自己,惊到别人?
“她到底是谁…?”
阿骁苏了一口气
“我好像,梦到她许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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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海枯石烂,地久天长1一个小哥儿嘟着嘴,这模样,是在跟眼前的一个红衣女子赌气。
“时儿,成语不是你这般用的。你就是把这灵山石坐穿了,你的灵力仙法道术,也修不上去两分。”
“二师姐,二师姐。”
红衣女子回头瞧见五师妹从山头飞奔下来,她一笑,回头对叫时儿的小哥儿讲道,“你瞧,还不如你五师姐多跑几趟,这法术练得牢靠。”
“师姐是又打趣儿时儿了。”被唤做五师姐的芳芳拿着一封信已经在他们身后站定,“师姐,你的信,上面印了朱楼雀。”
“朱罗雀。”她接过信来,急急地打开却又顿住了。这萧家的朱罗雀…是啊,如今已经在他父亲的手里不是祖父的手里了。父亲盖了这个族印来信与她,怕,也并不会是好事。
她抽出信来,末尾有着速回二字被时儿看去了。
本来欢愉的人,脸色却变得十分不好了,“程家有事,我回去趟。”
“程徵骁能有什么事!师傅就要回来了,师姐仙法修的好好的,怎么说回就回。朱罗雀印明明是你们萧家印,根本不是程家的,师姐这是在扯谎。”
“时儿!住口。”芳芳叫住他,“师姐,师傅回来,我会同他讲的。”
她点点头,“怕是大师兄和鸿姐也快回来了。”
“我会都留心的,你且快去快回。”
“好,我不在,你好好盯着这懒小子练习法术。”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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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程徵骁一愣,“沧海,”脑中一闪,‘这里是澜沧海,这里是我的殿阁。’
他喃喃自语,“那里没有水,只有云…?”
“哪里没水只有云?”红衣女子俏皮的上前,一把扯过男子手里的书,蹙眉,挑目,斜瞟。
“筱筱,你要是笑我就好好笑,也不怕斜坏了眼睛去。”
“噢~是吗~骁骁~”
被叫做骁骁的男子感觉自己一身鸡皮疙瘩炸起,酥了个外焦里嫩。
“你可别这么叫我,我是阿骁不是筱筱。不然都不知道是叫的你还是叫的我。”
“那才能看的出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姓萧你叫骁,我小字筱筱,你小名唤个骁骁也不错。”
“你个山顶上修仙,三年不下山的人,突然出现在我家,不是来跟我绕字玩的吧?”
原本欢愉的氛围,一句话,打入了冰窖。
筱筱的脸色霎时不好看了。
她这个模样,阿骁也是透彻了几分。“你家里有事。”
“那还是我家嘛?”筱筱苦笑,“爷爷过世后,我也只有那山上待着安心。”
“你师傅说过,你修仙天赋异禀,他百年未遇,当然要好好栽培你。你一个修仙的人,跟这些凡人计较什么。”
“凡人?我也是凡人。我只是习得了一些法术,师傅那般厉害,也不过算个半仙。自己还要到处寻的法子来提升自己的本事。我这么个半吊子,算了吧,说出去怕丢师傅人。”
“这可不像你。平日里自夸最多的人,今日却一退再退,到底怎么了?”
筱筱将一封信推给阿骁,信还未开他就瞧见封信的红印泥上盖的,是朱罗雀。他一笑,摇头言道,“这有些过分了,拿朱罗雀逼你回萧家。那可是你亲爹娘…”
话未说尽,他打开信看过,脸色像极了筱筱。“你要去救?虽然这话说了有悖伦常,可那样的姐姐,算不得你姐姐。”
“我爹娘会有一百种法子来逼我救她,我只是在等,在等我可以同他们谈条件。”
阿骁乐了,“好啊,我程家你住到海枯石烂都没关系。来人,给筱筱小姐备间上房。”
筱筱白了阿骁一眼但还是跟着要去收拾卧房的下人先一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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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住在程家已有几日,自然萧家是知道她回来的。阿骁今日出现不同以往很是正经的叫了她一声,“筱筱。”
“嗯哼。”筱筱回头,见阿骁一本正经的站在远处。
“你等的人到了,我请去花厅了,你去见吧。”
“来了一个,还是两个?”
这话说的真的是很…聪明,“你倒是清楚他们。”
“毕竟是我的爹娘。”筱筱说着起了身,“你这榻子不错,软硬适度,我回了山里你差人给我送去了。”
“真是不客气。”阿骁接着话茬,目送着她顺着廊下去花厅,“哎…”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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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煎茶香四溢,程家和萧家一样都是钟鸣鼎食之家。程徵骁是程家嫡长房嫡长孙,万事占着一个首。学识极好,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去年将将进士及第,将来可是奔着称候拜相而去的。筱筱知道,在程家,即使同样地位高崇,官居正二品的萧家也不能肆意妄为。所以,留在萧家自然不如留在程家更能同她的父亲母亲谈条件。
煎茶的花碟是个眼神好的,筱筱步履轻盈,她出现在门前时,萧家二老并没有注意到,反而是花碟起身朝她福了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