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点头，道：“现在的临安，风声鹤唳啊。你干娘日日练兵，想来，会与西狼有一场恶战。”</p>

马南星道：“重九已经决定对抗西狼了，他说……”</p>

话还没有说完，听见门外有响动。</p>

马南星打开门，见檐下的花盆倒在地上。她扶起花盆，抬头，却见重九站在门外。</p>

她道：“你几时来的？”</p>

重九不作声。</p>

她笑道：“怎不进来坐？傻站在门外做甚？”</p>

重九还是不作声。</p>

他听到了马南星方才说的话。</p>

我要留在这儿，劝降重九。</p>

我也担忧小五。</p>

……</p>

她提起新帝，那样自然，那样亲昵。原来，让他向新帝投降，才是她留在这里的原因。他空欢喜了一场。</p>

他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眉眼落了霜。</p>

“南星，如果我不回临安，不向朝廷投降，你还会待我好么？”</p>

马南星怔了怔。</p>

他眼里居然有了泪光。脸上的两道疤被晕黄的灯笼照出了几许孤寂。</p>

“南星，我不投降。除非我死。”</p>

临安皇宫。</p>

九月西风兴，月冷露华凝。</p>

勤政殿内，军报堆积如山。</p>

小五翻阅军报，疲乏极了。这个重阳，因军情紧急之故，宫中取消了所有宴饮，连帝王带着宗室一同登高的旧例都取消了。</p>

内侍捧来一壶菊花酒，小五连喝了几杯。</p>

依稀听见升平楼有伶人清唱：采芳人杳，顿觉游情少。客里看春多草草。总被诗愁分了。去年燕子天涯。今年燕子谁家……</p>

小五枕着薄薄的醉意，伏案睡着了。</p>

他做了个梦。</p>

梦里，临安皇宫的花都开了。</p>

漫天的红绸，洋溢着吉庆。</p>

喜乐如潮。</p>

马南星穿着红色的新婚嫁衣，站在御湖边。</p>

穿新郎服的，却不是他。而是一个他未曾谋面的人。</p>

身旁的人，让他叫马南星“大嫂”。</p>

他摇头。</p>

不。</p>

不。</p>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大嫂。</p>

“砰！砰！砰！”</p>

临安的战鼓，一声高过一声，催人断肠。</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