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方才说经脉残缺?”严言满腹疑团。</p>
“是,病人四肢经脉不通。”郎中慢条斯理的确认了一遍。</p>
严言见郎中如此笃定,只好谢过了郎中,命下人跟着去拿方子,自己回了景文君的房里。</p>
见严言进了门,景文君红着的眼眶和面颊上的泪痕无一不显露着刚刚的悲切。</p>
严言看着躺在榻上的景文君,心里由不得的心疼,难怪被如意坊几个喽啰打的遍体鳞伤。</p>
门“吱呀”一声关上,景文君刚毅果决的从榻上翻身下来,跪在地上,一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神情:“小姐救了我的命,我当牛做马都是应该的,只是我现在身子不好,还请小姐容我将养片刻,再替小姐做事。”</p>
“你在说什么?”严言一头雾水。</p>
景文君以为严言不满她身子的亏损,扭过头,眼眶发红,不发一言,一幅认命的模样。</p>
严言一时怔住了。</p>
严言伸出手打算扶起景文君,她倔强的跪着往后退去,边退边磕头:“求小姐不要送我回如意坊,就当我是个猫儿狗儿的,将我留在这里吧!”</p>
严言不知她在如意坊经历了些什么,但也不该与她有关才是,严言细想片刻,一股无名火升起:“可是谁给你说了什么?告诉我。”</p>
景文君看严言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也不敢隐瞒,强忍着抽噎道:“刚才来了个年老些的嬷嬷,说我是小姐带进府,要送进宫当……当棋子的。”</p>
严言不用去盘查,脑海中便浮现出林嬷嬷獐头鼠目的样子。</p>
严言看着眼里满是倔强的景文君,百般无奈:“我知道你是景家的人。”</p>
景家,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提过景家了。</p>
景文君怔忪的看着严言,默不作声的跪着,只是多了些任凭处置的决绝。</p>
严言叹了口气:“我非谋士,开门见山的说,我对你并无恶意,也并不会以你的身份来要挟你为我做事儿。但我也并非圣人,并不是只为做善事而救下你。我想与你做个交易,你跟我三年,不可藏私。三年后,我便放你走。若是你不愿跟我也无妨,待你身子好些,我便将你送去庄子上,待你养好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拦着。”</p>
严言见景文君沉默不语,打算先行离去,给她一点时间考虑。</p>
“可以。”</p>
严言刚站起身便听到这么一句,垂眼看向跪着的景文君,她似是感受到了严言的注视,抬起头和严言对视着,虽然眼里还是有些悲意,放松的笑了一下。</p>
“小姐还说自己不是圣人,若换了常人,不愿跟着都是会被当场斩杀的。我本不该轻信你,但我方才听红雀和小姐说话,并无主仆之感,小姐也未曾因此降罪于她。我便知,小姐是个温良和善的,何况严府名声在外,我又是戴罪之身,天下奇人颇多,小姐没必要冒着风险收下我,由此可见,小姐虽是收纳人才,却也是以真心换友。”</p>
严言笑逐颜开:“这么说,你是打算同我做这个交易了?”</p>
景文君摇了摇头,温和的道:“何来交易?若不是小姐赎了我出来,我怕是半条命都要葬在里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跟小姐一辈子也是应该的。”</p>
严言扶了景文君起身:“我怎会困你那么久,三年一到我定会放你走。”</p>
景文君强撑着身子,笑道:“都是后话了。”</p>
“但你接下来要在府里生活,有些事必须要告知与你,方才那个与你说话的,应该是林嬷嬷,你也听到了,我确实是宫里出来的,但我本是严家的嫡女,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入宫做圣上的义女。</p>
方才那个是我长姐手底下的人,虽然我们表面上人仍是如同手足,但她确实视我为敌,所以你要小心。”严言用人不疑,也是全给她说明白了。</p>
“今后,我或许会叫你帮我做些我做不到的事儿,但若是这件事儿违背了你的原则,可以拒绝。”</p>
严言说的诚恳,景文君越发觉得自己苦尽甘来。</p>
严言问道:“你的经脉,可是如意坊做的?”</p>
景文君眼神黯然,越说声音越小:“不是如意坊,只在来的路上就被……。”</p>
严言不愿再深究下去,怕又提起伤心往事,便不再往下问。</p>
严言看她如此大起大落,精神不佳,将她扶回床上,掖了掖被角:“既如此,你且好好养着,我现在可就等着你痊愈了,一应需求跟那几个丫鬟说就行。”</p>
红雀找来了严言原来房里的几个丫鬟,都站在门口等着严言。</p>
严言一关上门,脸色就变了,“红雀,你告诉她们,这房里住着的是我的仇人,不许人靠近,尤其是林嬷嬷。”</p>
红雀一听严言这话,便知方才林嬷嬷应是来过了,“小姐,方才,我看着林嬷嬷往前厅去了,应是去通风报信了。”</p>
“那我们也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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